手一揚,一杯清茶便順著微開的窗戶縫隙飄忽而走,落到了伊水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茶杯的葡萄釀。
“算下來,這一趟往返,也是有快一個月沒喝你喝一杯了。今日便不喝茶了,來。”
“……”
玄素寧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葡萄釀,又看了看那琉璃盞。
無言的搖了搖頭,端起了杯子。
一口酒下肚,她清麗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不太明顯的嫣紅。
看著對面的狐裘大人,她想了想,說道:
“你應該知道,一個陸存淨,沒法抹消你的罪責。”
“我當然知道。”
狐裘大人輕笑了一聲,端著琉璃盞搖晃著裡面的葡萄釀,話語慢條斯理,不疾不徐:
“不能抹消又如何?現在的陛下要注意的可不是一顆小小的丹藥。河北竇建德,豫中瓦崗寨,江南杜伏威……這些人已經夠讓咱們的皇帝陛下頭疼的了,而你說巧不巧……我師父又出關了。天知道他還會不會再過來一趟,這個節骨眼上,一個陸存淨,夠了。”
聽到這話,玄素寧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那是龍門山的方向。
龍門山上,群仙並立,莊嚴肅穆之下,是那暗藏到普通人都能感覺到的道韻玄機。
“可你還得罪了國師。那些丹藥,可是消失的不明不白。“
“國師開一爐丹藥,便是成千上萬。那些丹藥又算的了什麼?”
“……”
興許是狐裘大人的話說的太過於隨意,又興許是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讓玄素寧感覺到了不舒服。
她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你到底在謀算著什麼?”
聽到這聲詰問,狐裘大人卻又輕笑了一聲。
“我敢告訴你,問題是你敢聽麼?那可是天機。天機不可洩露。”
“……”
玄素寧的眉頭已經皺緊了。
可狐裘大人的神色卻依舊有些散漫,只是端起了酒杯示意對方飲酒。
接著也不理會玄素寧陪沒陪自己一起喝,徑直的把那杯中的葡萄釀喝盡後,吐出了一口酒氣:
“哈~好啦,今日喊你出來,便是走之前答應過你,若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講給你聽。不然你以為我出來做什麼?單純的陪你這六根不淨的出家人喝杯酒?”
“……六根不淨說的是佛門。”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