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具體為什麼……大哥沒說。
只是告訴了自己,若是看到了天君觀的道長們來,好吃好喝的供著,一分錢都不許要。等走的時候,在奉上一筆銀錢。
不多問,不多言。
崔掌櫃尤記得,大哥當初說這話時,那種諱莫如深的態度。
哥倆在這邊塞小城,心裡都明白……這輩子恐怕高升無望。也不想大筆大筆的銀錢砸到靠山身上,換來的是一個屈居人下的職位。
俗話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且末荒是荒了一些,但油水亦是不少。
離家呢,也近。
崔掌櫃在這邊一座蓬萊居,一座青樓,每年也是大筆銀錢的賺著。與其去給人當孫子,倒不如自己在這邊境之地當大王。
這幾年……世道忒亂。
陛下三徵高麗之後,隔三差五的就有反賊出來。
關中太危險,反倒不如這邊安全。
雖然要提防妖族來犯……可妖族和人族的和平已經持續好久了,且末城每年最大的進項也是從關內的一些走私商隊,去和妖族的一些部落做生意。講道理應該是打不起來的。
與其這樣,不如在且末安安生生的做幾年山大王,賺夠了銀子,到時候等母親去世,丁憂之時,回老家安排佈局一番,銀子開路,弄個閒職,娶上幾房小妾,豈不美哉?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事最好。
而這天君觀,就是這且末城中,和薛將軍並齊的“不能惹”的那一撮人。
特別是今日來的,可是天君觀的二把手,那位神通廣大的丘道長的同門師弟陸道長,這位就更不能惹了。
不僅不能惹,還得當爺爺那麼供起來。
而這位陸道長的來意,崔掌櫃也不清楚。
大早上的頂風冒雨的就過來了,也不吭聲,要了個視野最好的單間,以及幾個小菜和一壺酒,就這麼門一關……
這都待了一上午了。
一點動靜都沒有。
崔掌櫃的心裡也咚咚咚的跳。
這位……到底是幹嘛來的?
……
“呼……”
一口酒下肚,自斟自飲的陸道長看著窗外那雨雪交加的天氣,眼裡滿是掙扎之色。
而坐在他對面的那倆道士一上午都沒動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