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與小翠雙雙答應道,然後各自去忙碌了。
聶一倩別有深意的看向周懷安。“這也不是個簡單貨色。雖然她不知道,周懷安與齊王妃聊了些什麼?但是遠遠的觀察著齊王妃對周懷安和顏悅色,看周懷安的眼神更像長輩看著小輩,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不然今天也不會那麼大方的幫他們解圍,親疏有別。”
“你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會讓我誤會你終於看上我。”周懷安摸了摸鼻子,臉蛋微紅的說道。
“切,今天多謝你了!”聶一倩手一揚一拍大腿,一屁坐在凳子上。
“關於齊王妃,你都不多問我兩句嗎?”周懷安覺得這個聶一倩的城府也真的是太深了,要麼就是對自己真的不在意。
“有什麼好多問的?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你不想說的時候,那表示你不方便說,我幹嘛要那麼討人嫌的來問。”聶一倩揉了揉現在感覺有點痠疼的腿。
“沒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跟你說過,我是在大慶北邊的同成郡善存縣大郎山周家莊遇到葛郎中的。同成郡也是當今三大異性王穆稜王周震南的封地。雖然不大,但還算富足。
穆稜王與王妃非常恩愛,有六個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女兒。剩下的都是兒子。而我就是裡面最小的那個,齊王妃是我們家的老二,閨名周紫羅,從出生的那一天起身體就不是那麼的健壯,小的時候總是三天兩頭的生病,爹孃總是害怕養不活的她,所以她順理成章的成了家裡最受寵的那一個。
可能也是這份寵愛最終害她。大概十年前,我八歲那年,皇帝一道聖旨,十六歲的二姐就被迫孤身一人遠嫁到了皇城。我一路跑著送嫁,路過周家莊的時候,二姐突發疾病,葛郎中正好路過,救下了二姐。
也正是因為這,我就死皮耐臉的賴上了葛郎中。想著家裡孩子一堆也不需要我在跟前伺候,老爹也扭不過我,就把我逐出了家門。說不學成不準回家,從此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我也因此十年沒有回過家了。”周懷安坐在凳子上,低著頭,反覆的摩擦著手中的玉佩。
“原來如此。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位小王子,還是一位具有叛逆思想,少小離家的小王子。”聶一倩笑著戲說道。
“可不是嘛。差不多等於從小就跟在葛郎中身後,什麼尊卑貴賤都給忘得乾乾淨淨的,只是單純的一心學習醫術治病救人。覺得日常穿布衣做事情反而更舒服,不然怎麼著也要給自己穿上一件人魔鬼樣的衣服錦衣華服,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一把。”周懷安嘴角後撇,自我調侃道。
隨後抬頭看向屋外的天空,眼睛眺望遠方,繼續摩擦著手中的那塊玉佩,關於父母兄弟姐妹那些遙遠的記憶,如洪水決堤一般湧入眼前。
父王嚴厲的目光,讓他多讀書,多練字。母妃溫柔的雙眼,總是含著笑看著他,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兄弟姊妹之間的嬉笑怒罵。
“唉!”周懷安莫名的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嘆了一口氣。也許真的是年齡大了,在外漂泊的時間太長了,突然很想回家去看看了。
眼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充滿了回憶的淚水。聶一倩從懷中掏出自己白色繡有粉色杜鵑花的手帕遞給了周懷安。
周懷安不好意思的接過來,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把你的手怕給弄髒了。洗乾淨了再還你。”
“沒事,我不在意。給我吧,我讓小翠洗。”聶一倩說道。
“那怎麼能行?”周懷安順勢就理由十足的,把聶一倩的手絹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算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聶一倩神經大條的說道。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明後天該有訊息傳過來了。”周懷安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我算著也差不多了。”聶一倩一直沒有敢再次開啟凝視一眼,根據她的經驗,只要離開了危險地段,頭上的死亡氣息就會自然飄散。頂多會出現一個小病小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