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年輕的時候,我們最開始的房子就在你們家隔壁。我記得有一天剛剛掌燈不久,我們一家人正圍坐在堂屋裡吃飯。
嘩啦一下,堂屋的牆就碎裂開縫,緊接著砰一聲巨響,牆上就被撞開一個大洞。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個人自由穿趴進來。
緊接著,一串拿著大刀的黑衣人,相繼從外一個接一個的趴了進了。你不知道,當時我與兩個孩子都嚇得腿腳發軟。一股冷風吹進來,油燈也熄滅了,當家的剛好趕車出門給人拉貨去了,預計三天後才回來。
我當時呀想著:這次完了,等當家的回來估計得給我們收屍了!”秦大娘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
“後來呢?”聶一追問道。
“本以為會再劫難逃了,我緊緊的護住大郎跟二郎,藉著夜色,慢慢的退到了牆角,把他們藏在了我的身後。我用身體擋在孩子們的前面,希望黑乎乎的屋子裡,這些黑衣人沒有發現我們。
可是這時候,最開始進來的那個黑衣人向我們躲藏的牆角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今生難忘,發著綠光,如鬼魅一樣,就這麼一眼,讓我渾身發寒,發抖。不敢回想啊!現在想起都渾身打哆嗦。哎呦,我又要發抖了。”
“後來呢?”聶一倩追問道。
“我的雙腿呀,打著顫,抬腳的勁都沒有了,只好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時候,那個黑衣人對我說話了。”
“繼續講?”聶一倩感興趣極了。
“黑衣人說:立馬把這個洞堵起來,讓人看不出我們來過,我就不殺你,否則……他手上的大刀突然揮動,一刀就把我家的桌子劈開了。”
“我的魂都快嚇掉了,努力的點了點頭。然後用力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顫顫悠悠的走到桌前,把破桌子給掀翻,拖到那個洞前面遮住洞口。
黑衣人看了我一會,那一眼神,如廚房裡的菜刀一樣,冰冷的可怕。
我心裡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然後退回到角落,護著大郎跟二郎,祈禱著,希望著這個黑人不要食言。
還好,他不算完全泯滅了人性,只是用冷得可怕的聲音說道:這樣不行,重新找泥土來給它堵上。否則,下一波人來,你們全家就等死吧。扭頭就領著他的手下,穿過我家的堂屋,來無影去無蹤的消失。你知道嗎,我聽到一會兒還有人到我家來,心塞、膽寒。”
“那後來呢?這群黑衣人又在你家出現過沒有?”聶一倩問道。
“怎麼沒有啊?跟你家的情況很相似,我家那口子回來剛把那個洞給堵上,沒過三天。呵呵,堂屋,同一個位置,又開了一個大洞。不過這次我們一家剛好都沒有在屋裡,那天西邊的秦家本家人,秦老孃壽終正寢了,我們一家剛好都過去幫忙了,後半夜才回來,發現堂屋又破了個洞。”
“因此,沒過多久,我與老秦頭一商量,就把那邊的房子給賣了,我們家就從那邊搬到這邊來了。”秦大娘樂呵呵的說道。
“想不到,東邊成為黑衣人的借道之地,由來已久了。”聶一倩呼吸緊張了一下,眼仁放大了那麼一點。
“那之後呢?你有沒有再次聽說過關於黑衣人的傳言。”
“這種事情,誰家攤上的都是三緘其口?這幫人來無影去無蹤的,議論他們,那不是與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嗎?”秦大娘說完這,眼睛開始四處偷瞟晃動。
“你個老孃們,又和誰在杵在那裡閒掰牙呢?這麼久了,也不進來,大孫子豆子滿院子的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