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本來正在播送著下午關於高天立和雷芷蘭,搶劫了一家販賣毒品的窩點,與毒販發生交火,毒販團伙只有兩人倖免於難的新聞。不過在鍾維正打了一個眼色後,阿文拿著遙控器按下了上面的AVTV鍵,調到了播放錄影帶的畫面。
“你死了心吧!像她那樣不乾不淨的女人,我絕不會讓她進我們陸家的大門!”
“不要啊!求你們放過我,不要,不要,快來人啊!救命啊!放開我,啊!不要,不要撕我的衣服!不要!救命!”
“哼哼,你看她平時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還不是想勾引男人?我看吶!她就是活該,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什麼堅汙,而是她和人私通,被人發現就反咬一口。”
電視機中的一個個片段,都是鍾維正下午讓亞視的人剪輯出來的,基本就是圍繞著娟娟面對的近況而特製的。
果然,經過電視上內容的刺激,娟娟先是臉部慢慢繃緊,接著是全身繃緊,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死死的咬著嘴唇,電視中的畫面,牢牢的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連鍾維正和阿文悄悄的換了座位都沒有察覺。
隨著一幕又一幕刺激她內心的畫面不斷的出現,最後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緒失控的大喊了一聲,抓起身邊的茶杯,一下子甩向了電視。可能一個茶杯還不足以洩憤,接著身旁的抱枕,茶几上的雜誌都被娟娟丟向電視,直到電視機被關閉,畫面消失,娟娟才停下她突然爆發的瘋狂。
急速的喘息了十幾秒後,娟娟才算恢復了一些理智,剛轉身準備和身後的阿文,鍾維正致歉,卻發現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換成了鍾維正,而且和她的距離,只有十幾公分,立刻驚得大叫了一聲,身體本能的就要向後飛退。
但鍾維正的動作比她快了一步,沒等她退後,就被鍾維正一把抓住了手臂,讓她難以動彈。剛開始時,娟娟還有一些理智,一邊顫抖著掙扎,一邊語氣焦急的哀求著
“阿正,拜託你先放開我,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房間休息一下”
“快點鬆手,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阿文,快報警,叫警察來!混蛋,快放開我!”
從最開始的言語商量,雖然情緒有些激動的想要掙脫手臂被挾制,倒還算剋制,到後來隨著言語無效,掙扎無果,就變得越來越激動,娟娟將她會的有數的幾句髒話翻來覆去的謾罵,掙扎也變為了踢打,但依然沒能掙開鍾維正的手掌。
一旁的阿文有些不知所措,神色變得十分掙扎,看到最好朋友無助,驚懼,快要崩潰的樣子,她真的想要上前阻止鍾維正,讓他給娟娟多一點的時間適應,循序漸進,慢慢來。
但理智告訴她,娟娟此時的情況,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循序漸進,多拖一天,就會更加重幾分,重病還需猛藥治,才是最好的選擇。
最終,阿文在鍾維正的一句“相信我”的提醒下,總算不再糾結,選擇了相信鍾維正。在囑咐了鍾維正將娟娟送回房間後,阿文便強提精神,準備去應付聞聲而來,敲門問詢情況的鄰居。
等阿文在門口應付走鄰居,來到娟娟房間門口時,卻見娟娟房間的門大開著,鍾維正和娟娟一起倒在床上,娟娟此時被鍾維正摟在懷中,掙扎的越來越無力,臉色漲紅,滿頭的細汗,嘴巴被一塊毛巾堵住。
看到阿文回來,鍾維正立刻示意,道
“阿文,你回來的正好,麻煩你用被子將我和娟娟裹緊,再用繩子綁好,明天早上再由你幫忙放開。這樣,大家都能放心一點。”
不等阿文拒絕,鍾維正已經用空出來的一隻手,將床上的被子向他和娟娟身上裹。見鍾維正態度堅決,阿文也不好拒絕,在幫忙裹好他和娟娟後,又找了一條床單,將兩人綁好後,才離開了娟娟的房間。
不過阿文還是有著一定的防備心理,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抱著被子來到客廳,一旦有什麼動靜,她也可以第一時間向外面求救。
房間內,娟娟也沒了掙扎的力氣,紅紅的眼睛帶著恐懼看著鍾維正,而鍾維正只是平靜的和她對視,道
“我沒有非禮你的意思,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我也是為了幫你。對你的冒犯,我可以對你抱歉,等你恢復後,無論你要打我罵我也好,和我斷絕往來也罷,都隨你。我現在只想幫你,讓你快點好起來。”
“我知道你因為遇見那件不好的事情,搞得生活一團糟,被男友甩,被人在背後議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但錯的又不是你,何必要自己為難自己?別人說什麼,真的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自己?”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要是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放棄了活下去的勇氣。別人會怎麼樣?只不過會說一句可惜,在你的靈前鞠三個躬,習慣偽裝的,可能會擠出幾滴眼淚,懶得掩飾的,可能會在臉上赤裸裸的寫著對你的不屑,鄙視。”
“活著,是你自己在活著,每個呼吸,每一天,每一點感覺,都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你為你自己而活,又何必因為別人的非議,來為難自己呢?好好想想,你現在對男人的抗拒,對一切的漠視,到底是接受不了打擊而產生的封閉?還是因為想要自暴自棄,輕賤生命為自己找的理由?”
鍾維正自顧自的說著,娟娟也靜靜的流著眼淚聽著,鍾維正說了很多,很久,一直到娟娟抵擋不住倦意,靠在他胸口睡著,鍾維正才閉上了嘴巴,看著娟娟恬靜的睡容,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