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尋心底瞭然,腳下跟著齊河的步子朝前緩步進發。
回想起自己甦醒後,第一次拿手術刀就是在洛老家裡。
她那會兒學中醫並不長,只是偶爾在洛老家裡撞見唐子沐意外受傷,他不方便動手。
那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直說這是小傷。
而唐子沐也是膽兒肥的很,見她小小年紀就一副老成口吻,直接動手給唐子沐縫合包紮,熟練的就像是已經演練過無數遍一樣。
自知師從中醫,而她臨床表現,完全就不是自己那段時間所學過的東西。
當時不僅是洛老,大家都挺驚訝的。
後來她忍不住追問家裡人,褚容琛才告訴她,講她中西雙修,只是後來專注於中醫。
但之前學過的東西不曾忘記過,而大家的驚訝並不是對她還有這麼一手的詫異,只是感嘆她在許久不動手術刀之後居然還能這麼嫻熟。
那時她對這些話從未有過任何的懷疑。
無論是家裡兄長和父親老爺子對她的寵愛,還是洛老對她的照顧,都是她生活之中堅不可摧的堡壘。
而現在越想她越覺得不對。
甦醒時,記憶裡那些恐懼明明離自己那麼近,絕不可能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創傷。
如果那時近期才留下的創傷,她又怎麼可能在學習西醫幾個月之間,就能夠熟悉掌握手術刀。
無論是任何簡單的操作,都是需要臨床積累。
假使那段記憶是正是發生在她身上,那就證明在她回家之前,就已經完成兩年的學業。
結合現在姜離失蹤在申城失蹤的時間,好像剛巧是和她回家時間錯開。
那中間消失的一年…她在做什麼?
姜離在做什麼?
腦海中不可抑的浮現那張女人的臉孔,褚尋步伐逐漸放緩,直到停下,拼命的想把那張痛苦的臉孔驅逐出腦海。
耳廓捕捉到似是呼喚她的詢問。
褚尋猛地回過神,對上齊河關心的目光,露出一絲面前的笑容。
「我沒事。」
她想起兩個人見面到現在,自己甚至還失禮的未自報家門。
「老師,我姓褚,我叫褚尋。」
「好,褚同學,我等下還要回科室那邊做實驗和準備課程,不和你多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