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那個趙航,平時就小氣的不行,整個人摳摳搜搜的,這下好了,小命沒了,錢也沒用了……”
“還有王明明,段隊長對他這麼好,他還老往裘千軍那邊靠,整的跟個二五仔似的,也不知道裘千軍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王曉和項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兩貨天天背地裡待在一塊,我估計他們兩個的取向可能有點問題……”
“哪裡是有點問題,問題大了去了,我上次還看見兩人在牆角拉拉扯扯,我一過去,兩個人立刻就分開了,這裡頭絕對有鬼……”
話題從八個人的性格行為,慢慢轉移到了思想品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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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甚至上升到了人身攻擊的地步。
有很多士兵其實並不熟悉被帶走的八個人,但被眾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帶節奏下,也紛紛投入了這場議論之中,樂此不疲的詆譭抹黑那些被帶走計程車兵。
在他們的心中,已經給那八名士兵判了死刑,而肆意討論已經死掉的人,似乎根本不會給他們的內心造成半點負擔。
馬龍依舊盤坐在原地,背靠在車廂旁,雙目微眯,悄悄的掃視著車廂內的傷員。
站在車廂外的裘千軍則是眉頭皺起,目光掃向別處,儘可能的讓自己無視車廂內的討論。
人性是最禁不起測試的玩意兒。
在如今時局動盪的階段,所有的普通人都承受著巨大的生存壓力。
尤其是他們這些當兵的,在不確定舊秩序是否還存在的情況下,冒著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感染的風險,前往一個虛無縹緲的任務點,去完成一件意義不明的任務。
精神層面的壓力是巨大的。
所以這些傷兵在背後議論那些被帶走的同伴,裘千軍也能理解。
雖然聽上去讓人難過,但這確實不失為一種解壓的方式。
況且,他們能在背後嚼舌根的時間,也不多了。
裘千軍看向車廂末尾處的馬龍,此時的馬龍似乎已經從先前的疲累中恢復了過來,不再是盤腿休息的姿勢,而是立了起來,身體倚靠在車廂旁的牆壁上。
但與之前一樣的是,這名年輕軍人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過車內半分,一刻不停的在那些交頭接耳計程車兵臉上掃視。
就像是一條看門的惡犬。
在眾人視線所忽視的地方,馬龍的右手已經悄悄扶在了腰間的手槍套子上,槍套的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處於隨時能夠拔出射擊的警備狀態。
“我、我好渴啊……有沒有水……我要喝水……”
嗡嗡的討論聲被一陣虛弱的請求打斷,是那名手上纏著繃帶計程車兵,正朝著車廂外討要水喝。
馬龍的眼神越過眾人,落到了請求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