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突然放下手中的魚竿,站了起來,“那朕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來驗證你的胡言亂語。
釣不上魚,朕砍了你,釣上了,那就證明你不是胡言亂語,那麼你方才所說便是欺君,朕依然砍了你。”
餘乾臉色瞬間僵硬下來,誠惶誠恐作揖道,“陛下,卑職有罪,請陛下恕罪。”
李洵不做理會,輕攏衣袖,步子得體的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這位天子的背影,餘乾的心麻了。
他不敢跑,周圍盯梢的人都在,他更不敢做出任何不敬的神情,只是轉身在椅子上坐下。
腹誹不已,你嗎的,自己哪裡惹到了李洵?他為什麼要這麼為難自己?
我暴露了?
應該不是,要是真暴露了,就自己這身份,天子肯定問都不問直接將自己下獄,審出來再宰了,絕不會在這跟自己閒聊。
等等,閒聊?
餘乾心頭靈光一閃。
這李洵跟自己閒聊了這麼久,更是弄出什麼一炷香的時間,他真正的意圖應該不是殺自己。
因為自己現在的地位並沒有任何理由讓這位天子花功夫陪自己無聊。
所以,這是一個考驗?看看自己面對這件事會作何抉擇?
可真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要考驗自己?
這就又回到了最初了問題,他召見自己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餘乾開始認真的剖析著,肯定不是因為自己在大理寺的表現,因為再出色,也不可能用這種身份入了天子的眼。
而李洵又指名道姓的找自己,就是說因為某件事,自己走進了天子的眼裡。
能因為什麼事呢?
現在的自己能因為什麼樣的事情和天子產生交集?
因為李簡說的那套釣魚理論?不可能,這這種小事不可能特地讓自己來一趟。而且剛才李洵也親口說了,他忘了。
是因為別的事又牽扯到自己,才想起來。
李念香!
對,只有李念香才會讓自己和李洵產生交集。一切就說的通了。
這文安公主特麼又在這邊亂說什麼?
按理說不會啊,有妖婆娘在,她懂分寸,肯定不會讓李念香亂說自己的事情。
自己這幾天唯一和李念香有交集的地方就是教她練劍。
餘乾的大腦轉速飛起,這幾次教學的細節一一的回憶起來,最後落在了今天早上。
韋貴妃親自前來,甚至還認得自己,還說要捉自己為駙馬。
當時只是覺得是玩笑話,可還是現在突然就聯絡起來了,如果不是玩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