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三小姐帶著同僚來拜訪您。”
“請他們進來。”屋內傳來了渾厚的聲音。
“小姐,餘執事,你們進去吧,我去給你們沏茶,有事情招呼就成。”管家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得體的退了下去。
餘乾沒有客氣,直接推門而入。
屋子不大,牆角立著幾個書架,上面擺滿了各色書籍。
堂後放著一張檀香長桌,一位身著華服、稍稍發福的中年男子站在桉後,執筆寫作。
聽見進人的動靜,男子放下毛筆,抬頭看著。
眉闊鼻方的臉龐,蓄著鬍鬚,眼神堅毅,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樣子。
想想也是,朝堂上估計沒少和人對噴,想噴贏的第一要義就是心臟強大臉皮厚。
這柳江第一眼看過去就很符合這樣。
面對姐姐的長輩,作為晚輩的餘乾自然是懂禮數的,直接開口溫醇的笑道,“小子餘乾,大理寺丁酉司執事。
冒昧拜訪柳大人。”
柳江臉上掛著淺笑,稍頷首,說道,“餘執事客氣了,來,這邊坐。”
說著,柳江就走到前面的一排藤椅上,指著椅子對餘乾說著。
“小子就不客氣了。”餘乾笑著走過去坐了下來。
這時,柳江才看著柳煙笑道,“有些日子沒來我這了吧,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不好意思啊伯父,最近寺裡的事情有點多。”柳煙乖巧的解釋了一句。
柳江輕輕一笑,沒再繼續客氣。柳煙就像是他的女兒一樣,跟本用不著什麼客套話的。
他走到餘乾身邊坐下,笑道,“餘執事年紀輕輕就是大理寺的正式執事,前途不可限量。”
“柳大人謬讚了,小子只是運氣好罷了。”餘乾輕輕抱拳說了一句。
接著,兩人又繼續閒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事情,絲毫不提正事。
柳江自然是不急的,是對方突然主動的來找自己,他不可能先問事。
作為在御史臺摸爬多年的老油條,柳江自然不會輕易急躁。
“咦,柳大人,這副墨寶上面寫著張斯同。敢問這個張斯同可是國子監的張斯同張博士?”眼尖的餘乾突然指著前方牆上一幅字畫。
上面筆骨凌厲的寫著一篇駢文,落款人就是張斯同。
“是這位張博士,怎麼,餘執事認識張博士?”柳江有些詫異的看著餘乾,說話的語氣更是慎重了幾分。
“認識,當然認識,我們算是同道中人。曾經一起論過道。”餘乾輕輕的笑了一句。
這位國子監的老人,餘乾還是記憶頗深的,當時以為他是個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