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石逹把這個數百字的小作文抄寫好了。餘乾也不耽擱,抽出自己的那份附在紙鶴上,給公孫月送去。
“行了,散衙吧,回家睡個好覺。記得傷口不要好太快。”
餘乾撂下一句,直接離開,把鎖門掃地這些個雜事一股腦丟給石逹。
當夕陽落在滄江上,餘乾姍姍來遲的回到了七里巷碼頭這邊。
在老地方的麵館坐下要了碗羊雜麵。
餘乾這段時間基本上都在這幾家館子來回吃,加上他本人很好說話的長相和行事法則,可以說是融入了這裡。
那些個也經常來這吃飯的碼頭小頭目什麼的從剛開始的拘謹害怕,到現在恢復往日的高談闊論。
“嗐,你們知道嘛,今天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靠,每次都是你狗日的賣關子。你跟你媳婦辦事之前是不是也要賣個關子?”
“滾蛋。”最先開口的那位漢子,敞著馬褂,口水噴射的說著,“說出來你們可別怕。”
“今天西南城這邊發生了四起滅門案!一共死了二十條人命。”
這位漢子見眾人的思緒被自己調動了,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繼續說著,“說是妖怪乾的。很殘忍,掏心挖肺的那種。”
“真的假的?”有人表示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我告訴你,這件事在整個西南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你自己隨便去打聽打聽。”
看著這位漢子煞有其事的樣子,所有人面面相覷。
“這還會殺人嘛?”
“這誰知道。不過我倒是不怕。咱這西南城這麼大,千門萬戶,二十人滄海一粟罷了。得多倒黴才會輪到你我身上。”
“這話可不敢說,等會晚上就去找你。”
“怕它作甚?老子天天朝六晚九,活的比狗還累的掙這三瓜兩棗的。不被妖怪殺死,遲早也要累死。”
“不跟你們扯了,我得回家告訴我家那口子去,讓她晚上小心點。”
“都是在西南城出的事是吧?不行,我得去我北城的叔叔那躲些日子。”
這些人說著不信,不怕死,但是很快就三下五除二的喚作鳥散。
餘乾在一邊聽著這些,眉頭緊蹙。
這幾起命案是今天才被發現的,而且是大理寺直接接管的。
按理說不可能傳的這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