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少卿覺得貧僧是個怎樣的人。”空如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大師慈悲為懷,心繫蒼生,是得道高僧。”餘乾頷首道。
“餘少卿謬讚了,貧僧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俗人罷了。”空如搖頭笑著,“若要真說誰心繫天下,貧僧心裡倒是有一個答桉。”
“大師想說的是陛下?”餘乾問了一句。
空如輕輕頷首,“少卿你和陛下認識的時間很短,貧僧和陛下認識了卻有多年。可以這麼說,在陛下還是孩童時期的時候,便經常來白馬寺。
所以若說對陛下的瞭解,貧僧倒是有點發言權的。”
餘乾保持沉默,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更是沒有多餘想要了解的念頭。
空如繼續說道,“餘少卿需要相信一點的便是,無論發生了什麼,或者說無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陛下所思所想的只會是大齊的百姓。”
“而在這之前,陛下看你之前處理過的所有卷宗的時候貧僧也在。能看得出來餘少卿你也是心繫太安城的百姓。
並沒有因為自己現在地位的屬性而對那些百姓不理不睬。從這個點看,你和陛下倒是一類人。”
“我想問,大師為何會如此相信我?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餘乾不解的問道。
空如指了指自己的心,笑道,“貧僧修煉有佛門神通他心通,在識人這一方面算還湊合。
從見到餘少卿的第一面貧僧就覺得餘少卿是個赤子。後來,多次相處下來,尤其是那次少卿和公主一同給貧民布粥的時候,貧僧便愈發確定少卿心性清澈,身系百姓。”
餘乾問道,“所以大師的意思是陛下今日找我說這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貧僧就不知道了,有為還是無為這得靠少卿你自己體會。”空如雙手合十,不再多說什麼。
“陛下如此憂慮,並非是因為南陽王的事情,大師能說是怎麼回事嘛?”
空如搖了搖頭,“有些事不能語,待天機。”
餘乾默然,稍頃才問道,“做皇帝,兩全其美的事情就做不得?”
“兩全其美談何容易,在其位謀其政,很多事情總是要做出犧牲的。”空如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貧僧其實倒也能知道,陛下之前在對待顧老和南陽王世子這件事上有可能讓餘少卿有所誤會。
但其實很多時候不能只從表面看待問題。
貧僧修佛一生,自問無愧於心,此刻貧僧也敢用自己的佛道為陛下作保,陛下是真正的聖君,明君。
所思所慮,所作所為均為蒼生計。”
餘乾繼續保持沉默,最後點了下頭不再多問什麼,而空如亦是不再說什麼,告辭離去。
雖然李洵的馬車已經走遠,但是空如兩步之下便出現在馬車裡。
李洵半點不奇怪,他視線依舊平靜的望著車窗之外的蒼茫世界,兩鬢在昏暗的車廂內愈發顯的蒼白一些。
“餘乾入二品之後,心性可有大變?”
空如道,“餘小友的實力現在貧僧亦是不能看透其心,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餘小友還是那個餘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