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鐵了心要同他撕破臉了的。
她是鐵了心要同他一刀兩斷的。
前所未有清晰地意識到了這個事實，謝虞之心中陡然一驚，氣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她以為她是誰，她知不知道她在拒絕誰的愛，她明知道便是她不願意，他也絕不會放手，他絕不會放她離開。
可即便是如此，她卻還是決意要同他撕破臉皮，她明知道這樣激怒他的後果是什麼，卻還是執意這樣做。
怒極反笑，他咬牙切齒一連道了三個“好”。
好一個寧折不彎的葉清清，好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葉清清。
好一個烈骨錚錚、不畏強權的葉清清。
他真是恨不得將她的皮肉撕扯開來，將她的骨頭寸寸碾為塵埃。
傅柏青並不在意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年少時的那些喜歡就如同虛無塵埃，風一吹就什麼都沒有了，他早忘了當初在惜春院看見葉清清的時候是何等驚豔了，那些不牢靠的心動兩鞭子下去早就不剩什麼了。
他看向了謝虞之，冷聲道：“素來聽聞謝氏一族權勢滔天，果然百聞不如一見，便是傅榮貪汙腐敗了，按照律法也該一封奏摺稟告陛下，而後等待陛下的決斷，什麼時候輪到你決定朝廷命官的生死了？”
謝虞之心情極差，沒了多費口舌的心思，直接從袖中掏出一塊兒令牌扔了過去，“傅榮貪汙受賄是事實，他倒是聰明知道讓水利官替他頂罪，我離開京城的時候陛下給了這塊兒令牌，自然可以先斬後奏。”
聞言，傅柏青一陣恍惚，連帶著放下了抵在葉清清脖子上的匕首，彎腰去撿地上的令牌，趁著這個空隙，謝虞之往前走了幾步，想要伸手直接拉著葉清清的胳膊將她拉過來。
卻不想她卻是往後退了小半步，直接避開了他的動作。
他素來沒什麼耐心直接往前朝她逼近，而她也是毫不猶豫就後退。
直至退無可退，站立在滾滾江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