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冥冥中,她又出現了在了他的面前,事情便不能如此了。
蘭因絮果,都是身不由己。
聞染回到禪房後,並未提及方才的事情,只是道方才那姑娘已經下山了,根本找不到蹤跡。
聞言,了空大師倒是並未強求,只是雙手合十道了句“阿彌陀佛”,隨後便讓聞染離開了。
雨過天晴,祈安寺內的竹子都鮮亮了許多,菩提樹參天如昨,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滿樹紅絲帶迎風吹動若繁華點點。
回到醫館後,杜蘅看見葉清清淋成了這個樣子,便連忙燒了熱水讓她沐浴,沐浴之後,葉清清思索良久,還是同杜蘅講了講自己今後的打算,她倒是沒將事情講的太細,只說自己找到了一些家鄉的線索,準備到江南去找一下自己的親人。
杜蘅雖然不捨,卻還是幫著她去官府開了路引。
三日後,葉清清便收拾好了行李同杜蘅辭行了。
她將首飾當掉了一部分,換成銀票後藏在了衣服中,剩下的黃金首飾中,大件的交給杜蘅代為保管,小件的則是貼身戴著,也好以防萬一。
葉清清僱傭了一輛馬車,將她一路送到江南地界,只是沒想到剛出京城不久就遇到了劫匪,那馬夫為了逃命就用刀子砍斷了連線馬匹和馬車的韁繩,自己一個人騎著馬逃命去了。
馬車陡然重重摔在地上,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偏向了一側,好在她及時用雙手扶在了馬車壁上,若不然只怕腦袋會撞出血,她只是聽到了嘈雜聲,並沒有意識到是有劫匪。
掀開馬車簾子,也只看到了馬夫倉皇逃竄的身影,正準備詢問身邊的兩個護衛發生了什麼,卻不成想那兩個護衛也將她扔下一個人逃命去了。
葉清清剛下了馬車,便聽見了馬蹄疾疾追上來的聲響,這下便是反應再遲鈍,她也知道是遇見劫匪了。
可憐她還未來得及逃跑,就被人擄走了。
好在出門在外,她知道收斂行事,多虧杜蘅給她開的一些草藥,塗在臉上後就能將膚色變得粗糙暗沉許多,面容上又用胭脂塗上了一大片胎記,便是連馬車看起來都是平平無奇。
可是哪曾想到遇見危險的時候,那馬夫和保鏢竟是會將她拋下獨自離開。
不過她心中並無怨恨,畢竟錢財哪有性命來得重要,旁人沒有豁出性命來保護她的道理。
劫匪定然不會暴露行蹤,抓到葉清清的時候就直接將她打暈了,等到葉清清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到了深夜,發現自己被人捆住了手腳關在了屋子中,房屋中似乎有很多人,只是屋內太過昏暗,什麼都看不清。
同日謝府,謝虞之坐在書案前不緊不慢翻著手中的書冊,不多時,謝令便敲門進來複命了,“公子果然算的沒錯,那劫匪果然換了路線,沿著東郊出城的路線來了。”
言畢,謝令便等著公子接下來的吩咐,只是沒想到過去了許久,公子都未曾開口說話,他小心翼翼抬眸看了公子一眼,卻見公子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是半點都不擔心葉姑娘的死活,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需要屬下帶人前去嗎?”
聞言,謝虞之抬眸看了眼謝令,嗓音冰涼道:“急什麼?”
不入窮巷,她又怎會慌不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