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之後,謝令便轉身離開了,在公子身邊跟了這麼久,他自然是明白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可是他沒必要去提醒朱大人了,人生在世,不可能既要又要。
今日朱大人處理案子的時候明顯偏向了謝雲寂,公子已經是不滿意了,若是此次給了他亡羊補牢、將功贖罪的機會,朱大人卻不知道珍惜,倒也沒有再留下此人的必要了。
聽見了這樣一番話,朱崇已經是渾身冷汗了,便是他反應再遲鈍,此時也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送走謝令以後,他便回到書房中細細思考這件事情,思索良久,總算是有了解決對策。
那邊葉文也知道了葉清清入獄的事情,其實白日的時候在客棧、一直都沒有等到她來的時候,葉文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只不過是心存僥幸罷了,哪成想這次的事情會如此嚴重。
竟是直接入獄了。
那官兵並不事情此時已經發生了變化,便只按照朱大人先前的決定將事情說了一遍,“你姐姐現在入獄了,只要將那一荷包黃金還回來就行。”
說完這話,那官兵便轉身離開了,徒留葉文六神無主站在原地。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葉清清是無辜的,他當然也會有一些擔心她,可是那畢竟是一荷包金子,是葉家一輩子都未必能看到的錢財。
況且如此這金子也不在他的手中,他便是想要救她也是有心無力。
等到回家的時候,葉文便同葉父葉母提到了這件事情,葉家倒是陷入了罕見的沉默,倒不是這件事情為難,而是大家都對彼此想法心照不宣的為難。
人人都自私,可是承認自己自私卻是異常艱難。
此時率先說話的人,自然便是罪人了。
沉默地吃完了飯,葉父低低嘆了口氣,一錘定音道:“錢我們是拿不出來了,但是人總歸是要救回來的,明天我去求求人,看能不能從中周旋,關個十天半個月就將人送回來。”
他們這樣的人家,哪裡有什麼認識的人,唯一能求的便是繡莊掌櫃的了。
夜色疾疾,大牢中的燭火有些昏暗,燭火晃動發出簌簌的聲響,時不時發出一聲噼裡啪啦的聲響,葉清清一直躺在草床上,一動不動的,倒不是驚慌失措,她現在只是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
她到底是誰,這個世界究竟是真是假,她以後究竟要何去何從?
這次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可若是活下來了呢?
她究竟應該如何活下去?
她也不是傻子,現代的時候父母對她十分疼愛,給她買了許多首飾,都是金子的,為的就是將來她身上沒有錢的時候,這些金子可以作為周轉,可是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了。
這代表什麼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