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衍幾乎是呼吸一頓,猛然抬起眼來。
原本平淡的表情神色一變,深吸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攥緊手裡的手機問道:“…笙笙墜馬受傷?什麼情況?”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陸景言在電話裡道,“但我剛才和攸鳴打過電話了,他們應該再過十分鐘就到中心醫院了。”
“攸鳴說笙笙傷得不輕,你安排人給她盡快做一下檢查。我現在也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大概半小時之後到。”
“……我知道了。”
陸司衍常年在醫院工作,聽到傷得不輕這幾個字,腦海中不由自主就腦補出少女渾身是血的畫面。
明知道墜馬不可能會傷成那樣,他還是手都有些顫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原本陸景言在電話裡說,要陸攸鳴到醫院的時候給二哥打電話。
但計程車才剛剛在醫院門口停下,陸攸鳴一抬眼,就透過車窗看到了站在醫院外面的二哥的身影。
身形清瘦頎長,白大褂裡是淺色襯衫和黑色西褲。五官和氣質都猶如皎皎清月,疏離而清冷。
而男人眼底的那份疏冷,在目光觸及計程車時陡然消失。修長的雙腿一邁,甚至是跑著過來的。
“……笙笙怎麼樣?”
陸司衍過來一開啟車門,就看到車內頭發上還沾著塵土,臉頰被擦傷,但血跡都已經凝固的少女。
頭發上有土、臉上有血、胳膊上有血……只是打眼看過去,就知道妹妹在學校這一摔肯定是摔得不輕。
陸司衍不由得心髒一滯。
雖然臉上的神色還保持以往的冷靜,但陸笙看得出來,向來沉著冷靜的二哥此刻呼吸都不平穩了。
“二哥你別擔心,我沒事。”
陸笙不是個矯情嬌氣的人。
雖然這次都摔到骨折了,說不疼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想讓自己這些哥哥跟著擔心。
不過顯然,她的話並沒有讓陸司衍有絲毫的放鬆和寬慰。
陸司衍直接彎下腰來問她:“…還能走路嗎?”
陸笙抿唇搖搖頭:“小腿不敢動,應該沒辦法走。”
“……那就是傷到骨頭了。”陸司衍深吸口氣,清俊的眉已經深深蹙起。
朝車內的陸笙伸出手,動作很輕地將她抱起來,“我先抱你去值班室,幫你做初步的檢查和清創,一會兒我們去拍片看看骨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