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房子有好幾處都是就地取材搭蓋的。
有時梵靜師徒睡到半夜屋裡漏雨就要立即搬到不漏雨的另一間。
等到天晴再去加蓋漏雨的茅草。
智先師徒各睡一頭。
疲憊一天的身下墊著粗厚的乾草。
乾草散發出一鼓濃厚加醇的清香味。
躺在上面既鬆軟又舒服。
楊堅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睜著眼問。
“師傅,你恨我爹孃他們嗎?”
“那羅延,你這是咋了?”
正欲入睡的智先。
於無盡的黑暗之中翻身坐了起來。
不解的反問。
“為師咋能恨你爹孃呢,你這小子咋冒出如此想法來了?佛門當中不應有恨。”
楊堅。
撓撓頭說。
“我爹不是西魏皇帝手下的大將軍嗎,我娘又是元寶炬他表家妹子。”
“是啊,那又如何?”
楊堅又說。
“我想皇帝也會派我爹去燒佛寺吧。”
智先。
若有所思的回道。
“這倒真的有可能,雖然你爹心裡是篤信佛法的,可是皇帝下的命令,楊將軍能不去嗎。”
“師傅,那你恨他們嗎?”
智先摸摸楊堅的腦袋。
“他們?除去你爹孃,還有誰啊?”
楊堅回道。
“皇帝啊,不是他下令滅佛的嘛。”
“那羅延,元寶炬是好皇帝,此等滅佛行動恐是宇文泰下令的,咱想皇帝滅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認為自己必須這樣做,打仗是不是要兵丁,牛馬,糧食,當下本來要徵去打仗的青壯年為了躲避戰禍遁入沙門,而且僧人種的糧食還一個粒都不交給朝廷,皇上為了打贏勝仗只好殺雞取卵,朝佛門開刀吧,也許這就是皇上的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