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你露出了破綻,而是我明白了。”
遠儋問我:“你想明白什麼了?”
我說:“從一開始我就在思考一件事情,你作為遠村唯一的倖存者,為什麼你對遠村的事情卻絲毫不感興趣,就連封禁遠村的法陣被破,你似乎都沒有半點興趣,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覺得不大對勁。”
遠儋說:“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我恨透了遠村的一切,所以不願再見到關於遠村的任何東西呢?”
我問:“那你為什麼恨?”
遠儋不說話了,我接著說:“你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你知道我有遠陽的身份,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你怕我會不來這裡,所以你當時特別提醒我,你說除了你遠村還有一個倖存者,就是我。看似是你在糾正我的說辭,但其實你是在提醒我的身份,同時也是在暗示我,我才是遠村那個秘密裡的人,因為我沒有任何關於遠氏的記憶,但我為什麼會是遠氏的人,所以你料定我必定會有這樣的起疑,那麼遠村的法陣解開,你表現出沒有任何興趣的樣子,其實也是在暗示遠村的謎團和我有關,我在察覺到你的態度之後自然也會這麼想,於是就會進入遠村檢視。你又故意不進入遠村,進一步加深我的疑惑,更加強了我探查秘密的心理,之後你再暗自潛入到墳塔裡,我猜你應該是和我前後來到這裡的,你偽裝成何遠喊我的時候,其實你已經在這裡很久了,只是為了不讓我起疑所以偽裝成是何遠,進而讓我相信你是剛剛才下來到這裡,掩蓋掉你一直在窺視的情景,我猜這個時候何遠應該已經離開遠村了是不是?”
遠儋看著我,他說:“你的確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為你沒有這麼強的洞察力,因為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被所有的線索牽絆纏繞在謎團之中,短時間內無法釐清其中的關鍵,卻沒想到你竟然只是透過這麼幾個訊息就猜到了我的意圖。”
我說:“既然你與何遠互為陰陽命,那你和何遠並不會差太多,我瞭解何遠,所以我覺得你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何遠既然是不善於用表情表露自己的目的,更不會用言語清晰表明自己的立場,那麼我斷定你也不會。但是你恰恰用很直白的語言表明了立場,就說明你在掩飾什麼,是在故意迷惑和引導我。”
遠儋就沒有說話了,而我問他:“我依舊還有一個問題,你是如何料定何遠不會到墳塔裡來,而且在我下來之後就會離開遠村的,這也是你意料之中的,因為如果不是這樣,只要出去你的身份就會穿幫,只有何遠離開,或者……”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看著遠儋,忽然問他:“你計劃了什麼!”
遠儋卻看著我說:“現在察覺到,也已經很敏銳了。”
我說:“這才是你的目的!”
遠儋說:“對於你我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雖然看起來你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厲害,但是眼睛是會欺騙人的,我想我把三個局摻雜在一起,你即便能看透一個,也無法立馬看透另外兩個,我依舊還是有勝手的不是嗎?”
我說:“是玲瓏。”
然後我說:“可是樊振,你要如何搞定樊振,他和玲瓏不一樣,並不像玲瓏對你如此信任,你有事如何說服樊振的?”
遠儋說:“樊振的弱點很明顯,你要想,但凡在魍魎道中的人,都是被困在這裡的,又有誰是不想離開的,即便樊振是也不例外。”
我閉上眼睛:“你知道魍魎橋在哪裡!”
遠儋說:“在你探究遠村的這個時間裡,他們已經穿過魍魎橋離開魍魎道了,也包括和你一起進來的何遠。”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說:“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你將魍魎橋的位置洩露給樊振,再設法讓何遠知道,於是他就自然會先行離開,這裡就只剩下你和我,那麼,你現在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遠儋說:“其實你已經猜到了,為何又要多此一問。”
我看著遠儋,我說:“可是你辦不到。”
遠儋卻說:“我剛剛說了這是三個局摻雜在一起一同施展,你只說了兩個,還有一個你還沒有說,或者是還沒有看透。”
我說:“第三個局是建立在前兩個局的基礎上進一步進行的,也就是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你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