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儋這一句話像是炸雷一般在我的耳邊你想起來,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他說的是什麼,因為我從來沒有認為我自己就是齊癸公。
何遠率先表現出來了疑問,他問:“你說什麼?”
遠儋說:“薛陽就是齊癸公。”
遠儋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並沒有因為我們的質疑而改變,我見他的神情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於是問他:“可是……”
我感覺話語到了嗓子眼上好像又徹底卡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只是看著遠儋,他也看著我,我感覺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躲避,反而靜謐得可怕,好一會兒之後我才問:“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遠儋卻說:“你已經相信了不是嗎?或者說在你聽見我說的這句話的時候,你的記憶已經認可了我說的話,否則你不可能會這樣猶豫。”
我不做聲,因為在我的記憶裡什麼都沒有,我絲毫沒有想起和這件事有關的任何東西。
然而就在我的思緒到了這一刻的時候,我很軟感覺一個畫面猛地出現在了腦海裡,而我在這一剎那的時間裡,已經置身於這一段記憶之中。
而已剛好就到了此間中斷的那個地方,正是我們進入墓穴,看到那個坐在蒲團上背對著我們的人。
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我、張子昂和步心都認為這個垂著頭的屍體就是齊癸公,所以我率先走到了屍體的面前,當我看到屍體的時候,著實驚了一下,因為我看見的事一張戴著銀色面具的臉,而這張臉完全被銀色的面具包裹著,看不出絲毫的本來面目。
也就是在我看見銀色面具的那一瞬間,記憶忽然就出現了錯亂,此前多次出現的銀色面具場景在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而最後卻都定格在了一張臉上,正是我已經到過的無命之中見過的銀先生!
而這裡就變成了最詭異的地方,因為我在回溯這段記憶的時候,我發現是帶著當下的記憶的,也就是說,還在回魂鎮的時候我的腦海中開始浮現這段記憶的時候,與我當時的記憶幾乎是同步的。
而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再次經歷了不同的事之後在,再來回溯中間遺失的這段記憶的時候,卻依舊像是與我現在的記憶同步的。
也就是說,為什麼中間的這段記憶會遺失了?是因為我還沒有見過銀先生,還不知道這個銀色的面具意味著什麼,而當我來到了魍魎道,遇見了遠儋的屍體,有進入了天機的第三重無命見到了銀先生,於是這段記憶就恢復了。
好似這段遺失的記憶要被記起來,就要先經歷無命中的這一段經歷一樣。
正是這樣的不對勁讓我深吸了一口氣,而我現在感覺自己不是在記憶之中,而是就是親身來到了民國二年的這一天,就在現場裡面,甚至眼前的這個熟悉的面具,也是真實的。
於是我伸出手去試圖去觸控這個銀色面具,甚至想摘下銀色面具,看看面具之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