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聲過後，耳邊就全是來自三口棺材裡的竊竊私語，我想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卻發現無論怎麼去聽都聽不分明，只見棺材之上的水紋在不斷地擴散著，像是與這些聲音附和著一般。
讓我感覺異樣的是，在這些竊竊私語的聲音當中，好似有一個一直沉默的什麼東西，或者就是一個人正在暗處一動不動地觀察者我。
我在察覺到了這樣的感覺之後，馬上就朝著異樣感覺的源頭看過去，卻只看到了一片黑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看到。
接著我就清晰聽見了這些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的聲音，好似反反覆覆都在迴響著一個聲音：“是他，是他，是他……”
我猛地就從這個嘈雜又寂靜的畫面中回過神來，等徹底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已經還伸在手裡，觸控著這口棺材。
而張子昂則蹲在我的對面，正用一種揣摩的眼神看著我，似乎他這樣蹲著已經觀察我很久了。
我不適應他這種觀察和揣摩的眼神，我將手從泉水裡伸出來，我問張子昂：“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張子昂神情不變，他和我說：“你剛剛說——原來這才是真相。”
張子昂說這話的時候始終看著我，好似在觀察我的每一個細微神情，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張子昂說：“你剛剛看見了什麼，你像是與這口泉水徹底融合在一起了一樣，眼睛就沒有從水面上移開過。”
我不知道要怎麼描述我剛剛所處的這個場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尤其是水面上無辜泛起來的漣漪給人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裡的漣漪在動一樣，那不是泉水和棺材，而是你的心。
我沒有立即回答張子昂，張子昂也試著觸控棺材，難道他看到的或者感覺到的和我不一樣嗎？
我問：“那你剛剛看見了什麼？”
張子昂看著我，大約也知道我會這樣問，他說：“我看見的是一片空白。”
我問：“一片空白？”
張子昂說：“對，就是一片空白。”
聽他的話語像是撒謊，但是看他的樣子卻又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我直起身子來，因為這個泉水下的棺材給我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我開始以燒掉，棺材和泉水本就是一體的，並沒有棺材沉在棺材裡的說法，也就是說，這泉水和棺材本就是一個整體，而且不是一口，而是三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只有一口。
或者應該說三口這樣的泉水才是一個整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只剩下了一口，但是這又是什麼，我無從得知，我只感覺三口這樣的泉水湊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東西，裡面的棺材就是最核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