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時候的張子昂分外嚇人,我說:“如果當年老爺子真的用這樣的方式借了你的命來救我,那我現在願意將命還給你。”
張子昂只是看著我,他的神情絲毫沒有變過,但是那種冰冷卻像是會將人凍結一樣,然後他移開眼神說:“算了。”
我說:“只要有還回去的法子,我就把命還給你。”
張子昂站起身來,他說:“我在回來的時候有一個東西跟著我回來了,恐怕這個東西是衝著你來的。”
我問:“是什麼東西?”
張子昂說:“我不知道,這個東西一直藏在我的影子裡,直到我回到子午村的時候才發覺,但是那個時候它已經不見了。”
我看了看亦揚,連張子昂也說不上來的東西,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那麼現在問題就是,張子昂去了哪裡?
但是張子昂不願意說,我想著他也是消失了三天三夜,難道和老爺子消失去的地方一樣?
這一夜後半夜我勉強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一早何遠就來找我,看到他的時候有種有事要發生的感覺,他和我說:“昨晚陳非玄來找過我了。”
聽見是陳非玄,我立馬來了精神,我問:“他來找你幹什麼?”
何遠說:“陳非玄告訴了我一件事,和你有關。”
我問:“是什麼事?”
何遠說:“陳非玄說,他們在蛇尾坡找到這棵風水樹的時候,這棵風水樹是長在一口棺材裡的。”
我皺了一下眉頭:“長在一口棺材裡?”
何遠說:“準確地說,應該是長在棺材裡的屍體上的,好像風水樹是從屍體裡生長出來的。”
我說:“這不應該是那棵大椿長出來的新株才對嗎,怎麼會是從一口棺材的屍體里長出來的?”
何遠說:“他們說蛇尾坡的大椿沒有長出新株,最後他們在無人寨的邊上找到的這棵風水樹,但是挖下去就挖到了一口棺材,接著發現風水樹是從屍體的腦袋裡長出來的。”
我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何遠說:“陳非玄說他們挖到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還活著。”
我更加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何遠則繼續說:“陳非玄說這具屍體見到他們之後還開口說了一句話,他說——小心薛陽!”
我驚了一下,我說:“小心我?”
何遠卻說:“你知道這具屍體是誰嗎?”
我感覺事情更加不妙,何遠說:“這具屍體,正是三十年前消失的第二支隊伍裡的另一個村民,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被埋在了地下,腦袋裡還長出來了一棵風水樹,甚至這樣了都還沒有死。”
現在消失的七個人已經有兩個人出現了,一個是阿生出現在龍口的淤泥裡,一個是這個腦袋裡長出了風水樹的人,那麼此前我們對於消失的這第二支隊伍的猜測就全錯了,他們的確到了蛇尾坡,可是在蛇尾坡經歷了什麼,其他人去哪了?
我問:“現在陳非玄在哪裡?”
誰知道何遠說:“我是在雙夜裡見到他的,就在見過你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