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抬眼看她,淡漠回了一句:“我也有錯。”
方淺覺得能從他嘴裡聽到這四個字就挺不容易的,無論是不是真心。
“看到你跟她走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心好痛。”方淺說著,言語間又帶了哭腔。
封臨默了默,放下刀叉,拿起直接擦了擦嘴:“我跟她告白過。”
方淺整個人一滯。
“她拒絕了。”
方淺還是沒反應過來。
“所以你不用覺得她會影響婚禮,她根本不稀罕我。”
方淺皺眉,這些話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
“我也很清楚地跟你說過,我們的婚禮沒有愛情,你不要奢望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利益以外的東西,我對你沒有感情。你要是覺得無法接受,在婚禮正式舉行之前,你都有權利拒絕。”
方淺端著酒杯的手都在輕微發顫,她遞到嘴邊喝了一口。
酒液前所未有的苦澀,觸碰杯壁的指尖發涼。
“你為什麼那麼愛她?”她低啞著聲音問。
封臨垂眸看著桌邊用作裝飾的花瓶,裡面嬌豔的紅玫瑰,和他當時送給喬盛意的那束很像。
他第一次送她花。
並沒能從她臉上看到少女的嬌羞和喜悅。
“因為她年輕漂亮?”方淺聲音發顫,開口艱難。
“因為她是喬盛意。”
僅僅因為她是喬盛意。
她缺點很多,脾氣犟,做飯難吃,還總惹他生氣。
“你的抑鬱症不止是因為叔叔去世,更多是因為她對嗎?”
封臨沒回答。
因為他也說不清楚。
他只知道喬盛意很快要從他身邊離開,往後可能會成為別人的妻子,這輩子再也無法和她相愛,他就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掏空了一樣。
連活著都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