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福子爹已經被女鬼掐住了脖子提在手裡。
女鬼像是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掐住活人,還沒等眾人衝到她面前,便停止動作,把死氣沉沉的男人丟了過來,然後一跳一跳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丁老二問劉三鬼:“三叔,剛才那個是鬼嗎?”
劉三鬼此時也冷汗未消,板著臉說,咱們村沒有鬼,這事兒以後誰也不許提!
一大一小兩具屍體被放在冰面上,陸伯母牽著目光呆滯的女孩來到了她父親和弟弟的面前,她抱起了冰涼的福子,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又伸手撫了撫她父親痛苦蒼白的臉龐,輕輕合上了其死不瞑目的雙眼,平靜的說:“爹,福子,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女孩說完話便費勁的抱起福子往家的方向走去,她父親的屍體被劉三鬼叫來的平板車推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家誰也沒有說話,幾個跟著找人的婦女都默默流著淚,陸伯母最有感觸,十幾年前她也曾遭遇過不幸,不過幸運的是她還有個兒子,而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孩今夜驟然變成了孤家寡人。
望著昨天還充滿笑聲的家門,才搬來不到兩個月,溫馨的家裡就只剩下她一人。
想到此處,女孩不禁嚎啕大哭,村裡的狗聞聲也都跟著悲傷起來。
我坐在視窗,望著牆頭,再也看不到那個比我大兩歲的孩子趴在那裡往這邊偷瞄的場景。
陸伯母幫忙操持了鄰居的葬禮。
下葬時,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在場的人無不動容,葬禮結束時,她一身素服,笑著對前來弔唁的人表示感謝,雖然面容憔悴,卻看不出是剛失去親人的模樣。
女孩說,她要走,媽媽也沒問她要去哪裡。
她說,那女人剛死不久,她爹和她就連續幾天做著一樣的夢:一身褐色壽衣的吊死鬼嘴巴含糊不清的警告他們趕緊離開。
只是她爹沒當回事,直到最後那天收攤的時候提及到這件事,女孩也說起這些天的夢,兩人覺得做一樣的夢肯定沒啥好事,心裡也不禁打了鼓,正合計過幾天再找個住所,卻不料當天就出了事。
陸有財說這吊死鬼還挺講理,還知道先禮後兵。
女孩走了,被她死去媽媽的母親接走了。
臨走時把炸丸子的小鍋送給了陸伯母,還拿了半口袋毛票塞給了我們。
她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陸有財說隔壁的房子不好,才一個月不到就死了好幾個人,誰住進去誰遭殃。
爸爸回來了,禿毛虎也跟著回來了。
虎叔進門以後先是抱著我轉了一圈,見我沒什麼興奮的表示,才尷尬的撓了撓光頭,圓場道:“小福祿長大了,都把虎叔給忘了。”
他說著說著便衝我笑了一下,我卻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