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的說,這些鬼還挺有凝聚力,小怡說,團結就是力量,如果咱們活著的人能這麼團結該多好。
我聽著小怡的話想了好一會兒,她隨口說的話,我卻如醍醐灌頂。
蚍蜉撼大樹,確實不自量力,如果凝聚更多更強的力量,是否有可能把這樹連根拔起呢?
半根菸不到,我們的四周就圍滿了大大小小不同款式不同型別的鬼,二姐嚇得腿已經不敢動了,我因為剛才在發呆所以沒有在意它們,小怡卻饒有興趣的觀察群鬼,甚至還自己往前湊了幾步,我知道她是在找女鬼阿姨在沒在鬼群裡面。
她太難了,快十三年了,她一直在追尋仇人,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又要懷疑自己的仇人是不是自己的仇人,她已經開始懷疑她的弟弟和父親是不是女鬼阿姨害死的了。
她有次和我說,最痛苦的不是揹負仇恨十數年如一日的煎熬,而是到頭來卻不知該找誰報仇。
看著四周的鬼,我也有點害怕,說實話,我雖然時常見鬼,但畢竟只是擦肩,今天這場面還真是頭一遭。
二姐說咱們跑吧,我嗯了一聲,卻始終不動地兒,我也想跑,但是腿腳不聽使喚。
小怡抓著我的手和二姐衝進距此不遠的村委會,三伯正在村大隊場地上看演出,如今村委會空無一人,我們三個一進門就反手從裡面拉上了門閂,隨即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村委會的電話一直在響,我原本想結束通話的,吵的心煩,但是又覺得一旦對方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急事也說不定,不能坑了三伯,便拿起電話來就直接餵了一句,對方一開口,我一聽,是師父!
“法祿,你回去後可好?怎麼也不給師父來封信?”師父的聲音充滿慈愛,但是也能聽出來有稍稍的不悅。
“師父,弟子過得很好,只是現在遇到麻煩了,有一大群鬼怪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沒帶法器,不知如何破解,請師父給我想個主意。”師父的電話簡直就是及時雨,我迫不及待的問師父。
師父想了半天,小怡和二姐也湊到了電話邊兒上,豎著耳朵等待迴音。
“徒兒,為師告訴你一個方法,必然奏效。”我一聽大喜,讓師父快點賜教,師父猶豫了一下,對我說:“妖孽攔住了你的去路,反其道而行之,你換個方向走不就好了?”
二姐問我:“老弟,你師父說什麼?”我說沒說啥沒說啥,一臉的尷尬。
師父好像聽見了二姐的問話,便問我:“你身邊的是翠華還是桂華?”我說是二姐,師父又問:“她也能看見那些鬼怪精靈嗎?”
我看了一眼二姐,二姐剛才就湊到了電話旁邊,顯然聽到了師父的問話,便對我使勁兒搖手,我回答師父說不能。
眼瞅著群鬼已經慢慢向村委會靠攏了,我放下了電話,一臉的凝重。
師父剛才對我說:“徒兒,為師不能護你一輩子,以後的路還要你自己走,今日之事,為師不插手,如果你連驅鬼殺鬼至少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為師死後你怎麼斬妖除魔,驅邪衛道?你別怕鬼怪,福祿,你只要記住,邪不壓正,再厲害的鬼也怕正氣,我撂電話了,你好自為之。”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音,我心裡不知在想什麼,反正不是滋味。
我和小怡說,等會兒我開門殺出一個口子,你和二姐快點跑,不用管我,我這一身的金光護體,還怕這些孤魂野鬼嗎?
我正說話時,那個小女孩已經穿過牆體來到屋裡一把拽住了二姐,二姐嚇得媽呀一聲,直接撒丫子就跑,小女孩被帶倒了,爬起來時,一臉的憤怒。
我倆見二姐跑,也跟在後面跑出村委,很快就追上了二姐,但是鬼群也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不想讓我們三人都成為甕中之鱉,便想念動咒語,能滅幾個滅幾個,省的小怡說我白在道觀待了好幾年。
不料我剛要念咒的時候,二姐又被小女孩扯住了,這次好幾只鬼都湧了上去,我情急之下衝上前去,撥開了幾隻鬼,雖然我很粗暴,但是被我推開的鬼魂卻好像毫髮無傷,反而集結了起來更加兇猛的對我們發起了進攻。
眼見突圍無望,此時間卻突然從天邊草叢裡鑽出幾隻狐狸,只見它們身上冒著金氣,衝進鬼群裡便張開大口吞噬那一隻只圍住我們去路的鬼魂,頃刻我們面前便出現了一條不窄的口子。
二姐已經被嚇得白了臉,被我和小怡生拉硬拽出鬼魂的重重包圍,逃命似的往家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