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吊死鬼的笑聲滿是囂張,我被她掐的窒息,臉已經憋紅了,淚在眼裡閃爍,腳也在來回亂踢。掙扎間,從口袋裡掏出了師父畫好的符籙,拿在手裡,那一刻,女鬼好像真的有些顧忌,手上也不是那麼用力。
我不知所措的晃悠著靈符,女鬼似乎看出了我的無用,手上的力氣愈發足了。
我慌亂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女鬼,我不知道她是否在看我,因為她全是白眼珠,而我卻垂死的的盯著她。
我突然想到,師父當時教過我的方法,便左手結起劍指平舉在胸,右手持著符籙,張嘴要念咒,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每次結劍指都是這樣。
女鬼還是該使勁就使勁,手絲毫沒閒著,我忍不住撲騰倆小手想打女鬼,但是當我觸碰到女鬼的時候她卻紋絲未動,甚至發出更加囂張的笑聲。
我下意識的把手上的符籙扔到了女鬼,同時嘴裡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著!”
奇蹟出現了,女鬼的手臂碰到了符籙,頓時火光一現,另一隻手鬆開了我,自己跳到一邊去了。我掉在地上,顧不上咳嗽,爬了起來想快點跑出去,但是我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揉著脖子使勁兒咳嗽。
女鬼此時已經緩了過來,朝我們這邊嘶吼著並準備跳過來,我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屁股底下溼漉漉的,又被嚇的尿了褲子。
還沒等女鬼衝過來,一道金光便從我身後躥到我面前,還是那個平頭男孩,他依然是那副打扮,黃短褲白背心,腳下一雙紅色涼鞋。
只見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女鬼面前,語氣輕蔑的說:“你找死是吧,你八歲半爺爺我天天日理萬機的,你不就修煉成了毛僵嗎,憑你也敢欺負人是吧!”說著對著女鬼輕輕踢了一腳,只一腳便讓剛才囂張的吊死鬼轟然倒地,不敢動彈。
看見我安好,他又轉過身來對著瑟瑟發抖的吊死鬼說:“今日暫且饒了你,只化你肉身,不傷你魂魄,且讓你還回本來面目,一切自有天定,如你今後再為非作歹,我必親手將你打滅。”說完再看那吊死鬼對著他拜了三拜,他伸手一指,那鬼頓時化作星星點點,轉眼便消失不見。
平頭男孩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消滅了女鬼,轉頭看著臉上掛著淚花的我,齜牙一笑,罵了句“沒出息”,隨即化作金光向我逼近……
一夜無事,我醒的時候他們還在睡,我躺不住,翻身坐了起來,只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
那天以後,村裡的雞再也沒丟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爸爸說暨陽那邊的事情解決了,但是他還不想回去,那邊有大姐就足夠了。
我知道,爸爸是累了,他喜歡這種田園鄉村的生活,不想再涉足商界的那些紛爭。
陸伯母在村裡開了一間小賣部打發時間,爸爸也整天讀書垂釣,悠然自得。
陸有財和二姐年歲大了,知道學習了,每天除了做作業就是背書,沒時間顧著我。
附近的小夥伴從來不帶我一起玩,而且他們好像知道我沒有媽媽,所以每次見到我都會對我喊:“沒媽的小崽子又出來了!”
起初我還會追上去打,但是後來被他們打怕了,每次他們罵我之後,緊接著就是一顆顆襲來的石頭子。
他們叫我小崽子,叫了好幾年,原本活潑開朗的我逐漸變得內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