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面一番話是在給宋箋秋開脫話,那麼後一段話,就是在針對白衡衝的那徒弟了。雖然沒有明指,但顯然只要想想,就知道話中‘眼紅’的人是誰。
所以,在玉知秋說道這段話時,白衡衝斜著眼瞅了眼身邊的徒弟,那視線猶如電芒一般,刺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不由得縮了縮頭。
他知道,這事回去之後,他恐怕就要受罰了,只要一想到那種雷電纏身之苦,可不是什麼楊教授的電擊可以相比的,而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的感受,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心顫,全身發麻。
遂即,露出怨恨的眼神。
然而,他也是認識龍虎山玉知秋大名的,知道這人的修為雖然比自己師傅低,但玉知秋擅長的是製作法器靈器,交遊廣闊,遠不是像他這種,連師都還沒出的徒弟能夠對抗的。
所以,這怨恨的目光,最終也就只能投向宋箋秋了。
畢竟,玉知秋可是為宋箋秋出頭的。
注意到對方投來的怨毒目光,宋箋秋卻是毫不示弱的反瞪了回去。
不管這件事如何的結束,她跟這個年輕道士的仇,卻是結定了,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怕讓對方更恨她一些。
玉知秋和白衡衝,一個站在宋箋秋身前,擋住了其半個身子,一個站在自己徒弟一側,從各自對方投過來的視線,自然不會察覺不到,但二人卻並沒有在意。
玉知秋繼續說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我當時也不在現場,不敢妄下評論,但顯然,我這小輩其實也並無什麼過錯。至於她辱罵前輩,目無尊長的過錯,我回去定會轉告其家長,讓其長輩多加管束。還請真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她一回,如何?”
話說到這裡,其實事情的結果基本上就已經定了。
而實際上,即便是沒有這一番話,從在玉知秋出現之後,事情就已經算是定了。
白衡衝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就跟玉知秋起衝突,雖然玉知秋算起來,也算是晚輩,但這個晚輩的修為能力,可絲毫不弱於他,真要打起來,還真不好說誰勝誰負。
更何況,雙方身後都是有大宗門的人,且在各自的門派之中,地位較高,二人要是打起來,很有可能會直接牽連到背後的門派,這可不是雙方都願意見到的。
白衡衝也是早就明白如此,所以才在玉知秋說要講道理的時候,直接就給自己架了個梯子,好讓自己從上面下來。
而玉知秋,也很識時務的幫忙扶了一下,於是這事就算完了。
白衡衝沒對一直笑臉相對的玉知秋說什麼,反倒是冷哼了一聲,朝宋箋秋說道:“希望下次見面,你能辨別是非!”然而一甩衣袖,說道:“我們走!”遂即轉身離開了。
年輕的道士低著頭,連忙跟了上去。
目送著白衡衝師徒二人遠去的背影,宋箋秋這才長鬆了口氣,真好,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