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對凱爾希口花花是需要勇氣的,周金儒想了想還是放棄這麼做。
但抱著枕頭睡覺也不是事兒,他又問道:“凱爾希,你一直都在這片大地四處遊蕩嗎?”
沒有回應,但呼吸宣告顯加粗了。
周金儒不死心,繼續自言自語道:“你就沒想過有個家嗎?”
這一次,他的問題得到大猞猁的回應:“你知道那座山城嗎?”
“如果你說的是平磐,那麼我已經去過了。”
“很好,”黑暗裡,凱爾希坐了起來,她只穿著單薄的睡衣,不懼寒冷,“你把平磐當成自己的家嗎?”
有嗎?
沒有吧。
在周金儒的印象裡,他對平磐的認知一直都是旅遊度假聖地,而不是家,或者說那地方沒有家的感覺。
他搖搖頭:“我沒有,我到平磐時,還在流浪的途中,心裡想的就是回家,回羅德島。”
凱爾希沒有說話。
“凱爾希,如果你把羅德島挖出來,就把它當做自己的家吧,你應該有一個家,流浪者終究要有歸宿的。”
“你……你不明白的,如果有了家,就有了牽掛,牽掛最後會變成刺向心髒的匕首。”
難得能和凱爾希這麼近距離說話,大猞猁現在還不是個謎語人,或者說她還沒想和自己說謎語,周金儒倍感欣慰。
看來在他不知道的過去,一定發生了什麼,才讓凱爾希對自己有非常強的戒備心理,始終都不肯放開,即便兩個人之間有了肌膚之親,也是如此。
“好吧,枕頭還給你,該睡覺了,明天的事情,等天亮再說吧。”
周金儒隨手把枕頭扔過去,躺在床上,不再說話。
枕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菲林女人的雙膝,她的目光隱沒在黑暗裡,過了許久,她才躺下,沒想到剛躺好,又聽見那個男人的聲音。
“凱爾希,地上涼,你真的不打算睡在床上?雙人床這麼大,完全可以容納我們兩個人。”
大猞猁握緊了拳頭,勉力維持著僅存的理智,強忍住衝過去教訓他一頓的念頭。
“我不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