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十一時,周金儒坐在書桌前,翻開自己的筆記本,先前讓安吉麗娜帶給阿米婭,現在又回到身邊。
他的筆尖不停書寫,將經歷寫成文字。
“首先,必須要當心一件事,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等你,不論朋友還是敵人,該面對的始終要去面對。”
“第一,攝政王對我的殺意被他很好的掩藏在心底,殿下的死只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還不明確,我很在意他們稱呼我為‘會飛的魚’,攝政王甚至為此編織自己的翅膀,這只是一個開始,我覺得在不遠的未來,我會看到更多類似的例子。”
“第二,深海議會是一個比較奇怪的組織,我原本以為他們只是單純的非法組織,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該組織的觸手伸向各國的中心位置,維多利亞,萊塔尼亞,哥倫比亞,甚至卡茲戴爾,他們一直在謀求所謂神的降臨,很不巧,我和他們的神處於絕對敵對的位置,或者說,所有捍衛者和他們的神都是敵對關係。”
“第三,凱爾希有點不對勁,我說不上來,之前我就有這種感覺,後來伊芙利特提醒了我,她可能藏著什麼心事,我要小心一點,到底是什麼讓她選擇悄無聲息的死亡,她找到自身存在的價值,並且願意付出生命?”
“第四。”
周金儒的筆停了下來,思索再三,還是寫道:“第四,人在做,誠在看啊。”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周金儒隨手閉合筆記本,放進抽屜裡,將鑰匙拔下來塞進口袋。
“誰啊?”
“是我。”
周金儒一個激靈,陳這個時候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腕錶,深夜十一點多,快到零點了,陳sir來查房,不會是釣魚執法吧?
站起身,慢吞吞地挪到門前,擰開門鎖,看見陳低著頭站在門口,雙肩低垂,情緒低落。
周金儒意外道:“陳sir,你怎麼了?”
陳抬起頭瞪了他一眼,用肩膀撞開男人的身體,鑽進房間。
周金儒連忙將門關好,這時候讓人看見陳進了自己房間,指不定引起什麼風波,更何況文月夫人還在陸行艦內部。
他轉過身就擼起袖子嚷嚷道:“陳sir,到底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還得了?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你說的是真的?”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到做到!”
陳坐在床邊,雙手託著下巴:“我被魏大人要求放假的事情,你怎麼解決?”
“啊?”
周金儒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斷然是不可能和龍門碰撞的,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羅德島才多大體量,龍門又是多大體量,更何況背後還有神秘低調的炎國。
而且,這是你們的家務事啊,我怎麼好參與,魏彥吾也太渾了點,外甥女跑了,老婆也跑了,這可如何是好?
陳忍不住笑出聲,擺擺手:“好了,不為難你,我和舅舅之間的事情,不麻煩羅德島,再者說,我人在外面,他也拿我沒辦法。”
周金儒隱隱鬆了口氣,不過陳來找自己,絕對不是為了一點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