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南生本來打算讓莫雲決過來收拾周遠川,畢竟他更擅長審訊這類麻煩的人,聽到這裡時遲疑了一下。
相溪望想都沒想就對相南生說:“哥,讓莫隊長過來把他拷走,我們自己去查。”
“你們大可以試試。”周遠川一臉無所謂,“這世上除了我沒人知道它的位置,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就再也沒有人能給你們引路了。”
看到相南生臉色越來越沉,相溪望冷聲警告 :“閉嘴,聒噪。”
他走到相南生身邊:“哥,你打算怎麼做?”
“哥哥怎麼選我都沒意見,但我不想你為難自己。”相溪望瞥了眼周遠川,“這家夥一肚子壞水,到時候肯定會耍別的陰謀。”
“先把爸媽的事處理清楚。”相南生能忍著不碾死周遠川的沖動已經是極限,現在不想考慮他的問題。
相溪望:“好。”
兩人商量好了之後就轉身離開了,被無情拋棄的周遠川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不對。
“喂,你們就這麼放心地把我留在這裡?”
相南生頭都沒回,相溪望則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然?”
“把你送進局子裡?還是直接扔湖裡淹死?”
周遠川摸了摸鼻子,試探性地說:“或許可以考慮讓我住進你們家裡,雖然很不情願和你共處一室,但為了南生我可以忍忍。”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策反相南生,周遠川為自己的明智之舉點贊。
對此相溪望只給了他兩個字。
“傻。逼。”
相溪望拉著相南生快步離開這裡,自從見到周遠川,他臉上就沒放晴過,相溪望也不想讓他繼續留在這裡鬧心。
兩人漸行漸遠,相仿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般配,這幕景象生生刺疼了周遠川的眼,讓他的神情變得比夜色還要沉。
第二天,一輛警車停在了避安村口。
少有外地人造訪的小村子頓時熱鬧了起來,路上經過的村民好奇地打量走進來的警察,看到他們走向李鐵匠的鋪子。
被問訪的時候,鐵匠顯得很是手足無措,操著一口本地口音說:“警察同志,窩在村裡打了三十多年的鐵,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哇。”
走訪的警察安慰他:“我們不是來逮捕你,就是來找你打聽一些事,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李鐵匠摩挲著一雙粗糲的手,縮手縮腳的模樣看起來不是很情願:“你們想問什麼,就在這兒問吧,要是被你們帶走了,以後窩在村裡的名譽就不幹淨了。”
鐵匠的老婆也從屋裡走出來,抱住警察的手求情:“警察同志,窩家老漢兒辛辛苦苦在這裡打拼了半輩子,從來沒犯過什麼事兒,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呀!”
女人一哭嚎,屋裡的兩個孩子也哇哇鬧了起來,一時間場面混亂無比,兩位警察兩張嘴根本壓不過這些聲音,頓時有些頭疼。
李鐵匠呵斥了女人一聲,轉頭想跟警察解釋什麼,餘光卻瞄見了門口走進來的相南生和相溪望。
看到相溪望的臉,李鐵匠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手中的鐵夾“哐當”一聲掉到地上,囁嚅著說不出任何話。
那張略微有些熟悉的臉讓李鐵匠想起了那個時常出現在他噩夢中的人,他幾乎是瞬間明白了相溪望的身份,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逃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要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