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南生總算是聽明白了,但沒有咬下去,而是抓起了相溪望的手,咬住他指尖。
相南生如他所願咬破那裡的面板,讓更多的血珠冒了出來,嘴裡都是醇香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這次喝到的血比上回甜多了,可能是因為相溪望剛激烈運動過,血脈裡的亢奮還沒有完全平息。
涼風從開了一角的窗戶吹進來,染紅了相南生的雙眸。
他松開嘴,把相溪望染血的手指舔幹淨,開口說:“他來了。”
相溪望神色微變:“真快啊。”
相南生穿上衣服,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對面不遠處就是高樓大廈,樓頂上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冷清幽暗。
相溪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周遠川的身影。
相溪望來到窗邊就感受到了對方視線裡暗藏的寒意,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令人渾身發涼。
“哥,我和你一起過去。”相溪望知道這個人上輩子折磨了相南生很久,他怕相南生會再次受到那些記憶的影響。
自從想起了所有的事以後,相南生就很少會受到過去的影響了,但他沒有拒絕相溪望:“走吧。”
夜晚十二點,附近的燈已經黑了,相南生和相溪望來到大廈附近的公園時,周遠川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他站在湖面的橋頭,頭發草草紮在身後,湖風吹過來的發絲淩亂飛起,打在他陰沉的臉上。
明明是和相南生一樣的紅眸,可相溪望卻覺得他眼底盡是陰暗之色,看一眼都讓人覺得躁動反感。
周遠川看到了相南生唇邊的血,頓時愉悅地笑了出來:“你果然和我一樣。”
“所以呢?”相南生停在橋面中心,沒有再往前走。
“所以我們是同類,你不該站在他們那邊,更不該幫他們處理喪屍。”想起瘋人院那天的事,周遠川臉上浮現出顯而易見的不虞,“那天晚上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相南生淡聲說:“你失望關我屁事。”
他還真把自己當成皇了,相南生又不是他控制的喪屍,腦子抽了才會順著他的想法辦事。
周遠川被堵得一噎,不過相處了這麼多回,他也習慣了相南生夾槍帶刺的說話風格:“別把我想得那麼壞,我只是想幫你解脫而已。”
“你是得了相陌然的授意才護著他吧?”周遠川瞥了眼相南生身後的相溪望,“他本事也是真不賴,能把你們一個個哄得團團轉,為了套住你,居然連身體都捨得出賣。”
“還真是從小就會裝無辜博人好感的狐媚子。”
相溪望無緣無故被他潑了一身髒水,忍不住開口罵了聲:“神經病。”
連相南生都被他的話整無語了,這家夥該不會是因為嫉妒相溪望能得到相陌然的寵愛,所以才那麼怨恨他?
想到周遠川對他們爸爸近乎畸形的崇拜,相南生覺得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
白歧和褚楓都和周遠川有來往,相南生大概知道他們為什麼對相溪望有那麼大的惡意了。
相南生問道:“我……溪望小時候和你有仇?”
周遠川陰冷笑道:“當然,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全是拜他所賜。”
“你也是一樣的。”周遠川溫柔地對相南生說,“我們都是相陌然實驗出來的産物,是為了救他才被改造出來的。”
相南生和相溪望對視一眼,沒信他的話,比起周遠川的一面之詞,他們更相信父親留給他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