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聲音可以殺人,褚楓怕是恨不得當場把他們千刀萬剮。
相南生腳步微頓,回頭看了眼褚楓。
只一眼就讓他瞬間消聲,連掙紮的手腳都慢慢消停下來,只顧得上睜大雙眼與他對視。
與之前那些威脅、厭惡、嘲諷的眼神不同,這次相南生目光悠遠而複雜,摻雜了兩世的恩怨情仇。
褚楓看不明白,卻不妨礙他被這種情緒感染,胸口滿腔怒火漸漸化作莫名的悲意,厚重得把他所有掙紮的力氣耗盡。
他聽見相南生遙遠飄渺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時空。
“這個名字不是你施捨給我的麼?”
相南生嗤笑道:“怎麼能說是報複呢,這可是你咎由自取。”
“你什麼意思?”褚楓聽不懂,可他無端想了解這個人。
這個和相溪望一模一樣,卻又完全不同的人。
他們之前有過交集嗎?為什麼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會讓自己覺得這麼的觸目驚心。
回應褚楓的是大門關上的聲音,他再也問不出答案了。
一出門相溪望就握住相南生的手,關切地問:“哥,還好吧。”
每當褚楓試圖挖出相南生過去的傷口,相溪望總會擔驚受怕,擔心相南生又會想起曾經那些不好的回憶,陷入低落當中。
相南生轉頭朝他笑了笑:“怎麼不好,看到他這副狼狽樣,我心裡別提有多暢快了。”
見他完全沒有失落的模樣,相溪望終於放心了,剛才相南生那一回眸讓他揪心不已。
莫雲決和莊嚴他們在外邊聽了這麼一出大戲,每個人臉上都是驚訝加複雜的表情,對相南生神秘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唯有莊顏第一時間小跑到相南生身邊,猶豫著開口道:“他認錯人了嗎?”
相南生點了點頭,就聽莊顏繼續道:“南生……我當初剛被抓到他們那裡,也遇到過一個叫南生的人。”
“他是壞人窩裡唯一的好人,負責照顧那些像我一樣被抓過去的孩子,他是我們所有人的哥哥。”莊顏咬了咬唇說,“後來我們呆的地方發生了大爆炸,我剛好在前一天被送走,可他卻為了救其他人葬身在裡面了。”
相南生嘆息道:“對他來說,這應該算是一種解脫吧。”
在那樣的環境裡,活著可比死亡痛苦多了。
莊顏微微點頭,她切身體會過,自然明白相南生的意思。
相南生掃了眼監室,對她說:“這些話沒必要跟裡面那個人說,他做了很多惡事,還是異能實驗罪魁禍首之一,沒資格聽到這些關於南生的訊息。”
莊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