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楓勉強安靜下來,只有勒緊的手銬透露出他內心的極度不滿。
相南生說:“聽說你想跟我見一見,正好我也想和你說點事情,而且還是和溪望有關的,他在這裡想必更有助於讓你認清事實。”
褚楓依然沒吭聲,相南生也不管他,自顧自問道:“褚先生找我是想說些什麼?趁現在你還有交易的籌碼,趕緊把想問的都問了吧,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
以褚楓犯下的罪足以讓他在監獄裡呆一輩子,相南生可不會閑著沒事跑來探監給自己添堵。
褚楓大概也聽出了相南生話裡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南生,我只想知道幾件事。”
褚楓閉上眼,緩緩問道:“這些年以來,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的事嗎?你與我相伴的日子,你允諾我的那些話,還有曾經那些約定……”
“我不相信你會在想起這些事以後還能做到毫無感覺,我只想問問你,你真的甘願為了他舍棄我們曾經的一切嗎?你心裡就沒有過一分不捨嗎?”
相南生沒回答他的話,嘲弄地說:“看來褚先生直到現在還沉迷在自詡情深的遊戲裡,還想拉別人陪你一起出演移情別戀的狗血戲碼,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褚楓頓時怔住。
相南生繼續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對南生一往情深,難忘舊情,可你連他是什麼樣的人、長什麼模樣都沒記住,還妄想讓別人成為他的替身。”
相南生諷刺道:“你這樣的人也配提情深?”
“不,不是這樣的,我早就認出你了,在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認出來了。”褚楓掙紮著靠近相南生,卻被手銬束縛,難以逾越半分。
他慌亂地解釋道:“找上相溪望不過是想讓他替他父母付出代價,如果不是相陌然,我們根本不會分開,你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褚楓垂頭失落道:“我做這一切只是想為你報仇,沒有拿他來玷汙你的意思……”
褚楓解釋得越多,相南生表情就越是冷淡,聽到最後那一句已經是面寒如霜了。
相南生看著這個無藥可救的人,淡聲道:“說了這麼多,褚先生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褚楓茫然地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他。
相南生平靜地說:“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承認過自己你的認定的‘南生’,褚先生誤會了這麼久,也該看清真相了。”
“僅僅是因為名字相同就被你騷擾了這麼久,還險些牽連了溪望,真夠晦氣的。”相南生微微嘆息,歪頭蹭了蹭肩上的手,用臉感受手背上的溫度。
相溪望反手捧著他的臉,手心貼上他的臉頰。
褚楓猛地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相南生,他試圖在相南生臉上看出任何開玩笑的成分,可惜相南生戴著口罩,他只能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不是他!”褚楓絕不相信是自己認錯了人,“南生,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但你不該用這種拙劣的藉口來糊弄我。”
“就當是看在曾經的情分上。”褚楓慘淡一笑。
相溪望都聽不下去了,和褚楓講道理簡直就是災難現場,這個家夥只堅信自己認定的一切,旁人根本無法動搖他,哪怕是他喜歡的人一樣。
“哥,別說了。”相溪望說,“他自己不願意相信,那我們也沒必要耗在這裡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