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上輩子的自己一模一樣,認定了一份情感就矢志不渝。
不同的是,相南生實在是被逼無路了才會選擇那樣一份寄託,讓自己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間找到支撐自己走下去的意義,即使後來他都在為此受罪。
但是現在這個人是相溪望的話,他就知道自己不會再遇上那樣的事了。
相溪望的感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堅定純淨,足以慰他半生苦難前塵。
相溪望見他眉頭輕微一皺,開口問:“咖啡還是很苦嗎?那我再給你加點糖。”
“苦,加吧。”
“嗯。”相溪望給他舀糖。
店門外面,莊嚴路過這邊往大路上走,回頭時剛好看到他們兩人坐在一起貼著腦袋,那股纏綿的勁讓他心緒微動,很快就挪開了眼神。
他不由得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那時在莫雲決家裡……
莊嚴甩了甩頭,連忙將腦子裡浮現出來的畫面壓下去,他只不過是利用對方救他妹妹罷了,為此付出一點代價也不算什麼。
事成之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瓜葛。
雖然腦子裡想得跟明鏡似的,莊嚴還是沒由來的心煩意亂,他看著手機裡鍥而不捨打過來的電話,心裡把罪魁禍首罵了好幾遍。
都怪莫雲決,非要越過那條線,這讓他們日後還怎麼愉快做合作夥伴。
莊嚴深吸一口氣,不情願地接起了電話,只是向來隨和的他這次鬱悶得不想說話。
從那天之後,相南生就開始跟著相溪望在研究院裡工作。
其實也算不上工作,完全是私人性質,他一沒編制二沒工資的,也不用受誰的管束,就給相溪望當當助手,主要是任務還是盯著他。
相溪望做研究的時候認真嚴謹,配上那股拒人千裡的冷淡氣質,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個實習生,更像是個資歷豐富的天才研究員。
他在外人面前是難以靠近的高冷範兒,但私底下在相南生面前又是另一幅樣子,什麼撒嬌賣萌那都是手到擒來的事。
相南生將桌上成堆的紙張整理了一遍,把沒用的都拿去扔了,剩下的分類擺到一起,隨後又起身給相溪望倒了杯水。
相溪望還在推算破解能量鎖需要用到的資料,眉宇間溢滿了嚴肅認真,鋼筆在紙上快速地演算。
過了十分鐘,他才停了下來稍作休息,左手指節在膝蓋上輕輕敲著,這是他思考時常做的動作。
趁他停頓下來,相南生伸出了手,在桌子的掩蓋下捏住他不自覺動作的手指,用兩根手指夾著把玩。
相溪望神色微變,偏頭看向他這邊,眼中蠢蠢欲動,礙於有其他人在場沒敢太放肆,只是桌下的手早就忍不住反握住相南生,在他手上來回輕蹭。
相南生看著他一臉正經的樣子就想笑,相溪望在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反差太大了。
對面的曾鴻沒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見相溪望眼神遊離,一副開小差的樣子,曾鴻笑著問:“徒弟,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看你都在這裡算了半天了。”
“啊,沒事,不用。”相溪望回過神說,“我休息幾分鐘就好了。”
曾鴻說:“快到午飯時間了,這次你是打算自己做飯還是在食堂裡解決,我正打算過去呢,要不要我幫你帶一份過來?”
“不用了師父。”相溪望看向相南生,露出了一點笑意,“等一下我的助手會給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