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身體,帶著關切說:“你也別太逼迫自己,還有我呢,t市那邊我認識不少人,你要是用得上得話,我幫你打聲招呼就好了。”
聞言相溪望疑惑地抬起頭:“你哪來這麼多四海八方的朋友,靠得住嗎?”
當初林妙森就是在初中的時候被人帶壞的,她認識了社會上的好姐妹,成天跟著她們在外面瞎混,還染上了一堆不良習氣,曠課缺勤成了她的日常,後來學業也因此不了了之。
現在她好不容易收斂一點,相溪望不想讓她再跟那些人聯系。
林妙森瞥一眼就知道相溪望在想什麼,她瞬間有點懊悔,給自己找補說:“就是當初一起玩的朋友,雖然大多數都是酒肉朋友,但總有一兩個是信得過的,沙子堆裡還藏金粒呢,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好意我心領了,但……”相溪望猶豫片刻,想起相南生對她的評價。
比起從前,林妙森最近真的改變了很多,他再對她有過多要求,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於是相溪望說:“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你都說了自己在外邊混跡已久,要是還在上面栽跟頭,別怪我到時候無情嘲笑你。”
這招果然比枯燥的說教更直擊人心。
林妙森當即就眯起眼,覺得自己被相溪望看低了:“放心好了,我才不會上這種蠢當,老孃混的時候遊刃有餘,上岸了還能被絆倒在岸邊不成,別拿你那點人生經驗來唬我。”
相溪望輕笑一聲,對自己臨時改變策略所取得的成果很滿意。
兩人往樓下走,相溪望掃視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南生還沒回來?”
林妙森:“我剛醒不久,沒見到屋裡有人,他沒和你在一塊嗎?”
相溪望說:“他說想出門逛逛。”
林妙森想起他們家附近巷子還挺多的:“該不會迷路了吧?”
相溪望:“丟不了,他上次跟我回來過,對附近很熟悉。”
相南生循著感覺踏上後山,找到了梨花樹的位置。
可惜的是那裡只剩下漆黑的枝幹,樹身的空蕩和周圍綠意盎然形成了鮮明對比。
梨花樹枯萎好幾年了,除了根系部分還有幾片綠葉,其它地方早已死絕,更沒了開花的可能。
看到這幕蕭瑟的場景,相南生胸口微堵,說不清是惋惜還是失落。
他大概能猜得出來這裡藏有一些他美好的童年回憶,只是梨花已散,老樹成疾,一切都成為過去了。
往事不可追。
相南生在枯木跟前靜坐了許久,手邊細小的枯枝被他擺成了小人,上面還有道小小的標註——相溪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