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南生步子邁得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就想盡快遠離這裡。
他不管這其中有什麼隱情,什麼隱情都無法抵消他過去遭受的一切,他不想知道這些事,只想徹底與褚楓劃清界限。
最好天人相隔,此生永不複相見。
如果這裡不是人來人往的大街,相南生真想直接朝褚楓出手,讓這個人永遠消失在他面前。
相溪望還是個正常人,相南生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太多殺意,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家裡住著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社會不安份子。
所以和相溪望一起生活的時候,相南生永遠表現得溫順無害。
如果只有相南生一個人,他不介意動動手指頭捏死這群異想天開的研究人員,再把前世那些得罪過他的人抓起來折磨到死,但為了相溪望,相南生願意迂迴行事,用常人能接受的方式懲治這些人。
“不,等等,南生!”
身後傳來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
相南生腳步微頓,回頭注視著褚楓,那眼神說不出的陰冷,徹骨的寒光從中射出,只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如墜冰窖。
寒意一寸寸爬上後背,褚楓停在原地,不敢上前了。
等相南生上樓,徹底消失在褚楓的視線裡,他才感覺周圍環繞的威壓退散,心髒被勒緊的威脅感也沒了。
褚楓依然望著相南生的方向,眼神痛苦且迷茫。
南生他不該是這樣的,他不會對自己那麼冷漠,更不會用異能威脅自己,他到底怎麼了,這些年他都經歷了什麼……
回到家裡以後,相南生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只覺得胸腔裡悶著一團氣,做什麼都無法紓解。
撿了一條命,相南生不想讓自己再陷進曾經的泥潭裡。
他把過往死死封在心底,面上永遠灑脫隨性滿不在乎,依靠這種方式把上輩子的影響降到最低,直至終有一天可以坦然面對。
褚楓的話將他塵封的過往撕開一個口子,往裡面塞了一根尖刺,除了一時的難受,還有積壓已久的反噬。
相南生鬱結於心,抱著家裡唯一的活物發呆。
相慫慫不明所以,四仰八叉地躺在相南生手裡,還以為爸爸是要給它投餵,亮晶晶的眼睛一直黏著相南生的手,就差張開嘴接食物了。
相南生沒留意到相慫慫期待的眼神,或許留意到了此刻也沒心思伺候它,他心不在焉的撫摸刺蝟的毛刺,偶爾還逆著摸刺,把相慫慫擼得炸了毛。
逆刺捋背是刺蝟的大忌,好在相慫慫是個疼爹的娃,並沒有計較爸爸的不是。
它把刺收了回去,見沒有吃的,就安靜地當個小寵物,任人擼任人抱,以可愛的外表安慰人心。
一頓飽和頓頓飽相慫慫還是分得清的。
一人一刺蝟就這麼坐著,相南生安靜得有些陰沉,他不想將這些無用的情緒帶到生活中來,也不想在相溪望面前表露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