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不休的三人對視一眼,伍衡與楊峪瞥了一眼梁丘皓,冷哼了一聲。
而同時,梁丘皓淡然回道,“是陳某!”
也不知為何,陳功感覺自己心中一驚。他,竟被一個歲數遠遠小於自己的年輕人給震懾住了。
“咕……”嚥了嚥唾沫,陳功壓下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震驚,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再次驗證道,“在下指的是零陵縣縣丞陳驀大人……”
“不說了就是我麼!”梁丘皓有些不悅地瞧了陳功一眼。
此時的梁丘皓,因為還未經歷最心愛的女人劉倩逝世一事,尚且是年輕氣盛,還不是日後內心死寂的太平軍第三代總帥。
“這……”陳功驚呆了,他哪裡會猜到,這次零陵縣領兵的主將,竟然會是一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半大孩童。
眼瞅著陳功目瞪口呆的模樣,伍衡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冷漠說道,“我三人正在商議軍情,麻煩尊使莫要打攪!”
陳功一愣,這才想起來意,連忙說道,“在下此次前來……”
他的話剛說到這,就見楊峪不耐煩地喝道,“不是叫你閉嘴了麼?!”
[這幾個年輕人,好強大的氣勢!]
打量了幾眼梁丘皓三人,陳功暗暗咋舌,竟不敢再說話,在旁靜靜觀瞧。
足足過了有小半個時辰,梁丘皓三人竟還在爭吵。陳功有些忍不住了,詢問身旁不遠處的零陵兵、即初代天府軍士卒道,“這三位小將軍……爭論多久了?”
那名天府軍士卒鬆了聳肩,似笑非笑說道,“其實我等昨夜就到了,可惜三位將軍從昨夜吵到今早,後來吃了頓飯,隨後接著吵,尊使瞧見的,只是昨夜的後續而已!”
陳功聞言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這亦激起了他心中的好氣。他忍不住又問道。“殊不知三位小將軍為何爭吵?”
可能是閒著沒事做,那名天府兵士卒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陳驀大哥打算就這麼殺過去。由他殺了王渾,其餘小嘍囉歸我等;伍衡大哥的主意是叫人混到牛沽賊當中去,裡應外合;楊峪大哥提議堂堂正正地攻打……這不就吵上了麼?”
陳功聞言一愣,隨即失笑地搖了搖頭,見梁丘皓三人還在爭吵,遂忍不住插嘴道,“這樣如何?——陳縣丞為先鋒,楊兵長為指揮,伍縣佐為軍師。各司其職,互不干涉!”
“……”正在爭吵中的梁丘皓、楊峪、伍衡聞言一愣,相視沉默,似乎是默許了這個建議。
見他三人化解了干戈,陳功笑了笑。旋即心下一愣。
[奇怪了,我不是為勸說他們退兵而來麼?]
不過事已至此,陳功也不打算再勸。一來是對方不像是會聽勸的人,二來嘛,他真的想見識一下,這支不同尋常的零陵兵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於是乎,次日凌晨,天府軍正式對牛沽山展開攻擊,而領兵的指揮,便是楊峪。只不過兵力卻不再是之前的五百,而是三百,另外兩百人,不知被伍衡派往何處去了。
眼瞅著己方三百人去挑釁有近萬之眾的牛沽山,陳功不由地熱血沸騰,不過熱血沸騰之餘,他心中不禁亦有些膽怯,畢竟兵力相差實在太懸殊了。若不是瞧這支零陵兵與眾不同,陳功早就逃之夭夭了。
牛沽山的首領王渾接受了天府軍的戰書,不過卻不曾親自出面,只是叫了一個叫做李二牛的小頭領出來,帶的兵也不多,不過千餘人而已,這叫陳功暗自鬆了口氣。
畢竟三百與一千……
[……兵力相差還是懸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