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張琦一腳踹開了宅子的院門,一干官兵簇擁著他走入了院中。
一進院子,張琦雙眉微微一顫,因為他發現,院內四周站滿了人,雖然那些人一個個作尋常百姓打扮,可瞧著對方殺氣騰騰的模樣,絕非善茬,粗粗一數,竟有四、五十個人。
不是說只有二十來個麼?
罷了,反正自己此番也帶了兩百餘人,不至於出什麼事,對方倘若當真敢襲官,自己也可以調城內的守備兵前來。
一想到自己廣陵屯紮有三千守備兵,張琦頓時安心下來。
“姐夫?”似乎是聽到了張琦的喝話,鄧元回頭一看,面色欣喜地想掙扎起來,結果還未站起來,一名廣陵刺客的一記耳光再次叫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儘管只是瞥見一眼,可張琦確實倒抽一口冷氣,因為他發現,他的小舅子鄧元竟然已被人抽地面頰腫脹,活脫脫一隻豬頭。
“住手!官叫你等住手!”張琦抬手喝道。
那名東嶺眾刺客聞言望了一眼謝安,見後者安然自若地躺在躺椅上,
閉著眼睛一臉享受著小丫頭王馨捶肩的服侍,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遂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一旁的苟貢。
“繼續!”苟貢淡淡說道。
那名東嶺眾刺客一點頭,再次揚起右手抽打在鄧元臉上。打的時候,他心中暗自也有些抱怨,打人臉的這種活確實痛快不假,可若是打久了,手也吃不消啊,這不,他已漸漸感覺手掌開始發麻了。
“姐夫……啊,姐夫救……啊……救我……”鄧元慘叫著呼救,模樣很是悽慘。哪裡還像是平日裡橫行霸道的鄧家大少。
見對方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張琦面色大怒,右手一揮,身後兩百餘官兵湧入大半,豈料院中那四十五個百姓打扮的男子紛紛從腰後抽出匕首。一臉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們,愣是唬地那一干官兵不敢動。
“好膽……”張琦氣地鬍鬚微顫,手指眼前那些人,怒聲罵道,“光天化日,爾等竟敢襲官?”
而就在這時,一聲懶洋洋的話語讓張琦心中猛地一驚。
“廣陵府知府張琦。好大的官威啊……”
聽聞這句話,張琦下意識地望向傳來聲音的方向,只見在院中那張躺椅上,有一位身穿焰紅色錦服的男子眼睛緩緩睜開一線。淡淡瞥了他一眼。
這種語氣的說辭,張琦再清楚不過,畢竟早前他也沒少用類似的語氣對別人說過。
此人一嘴的官場用詞,究竟是何身份?
皺了皺眉。張琦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沉聲問道。“官按約前來,閣下可否放了官妻弟,倘若他有何不測,閣下亦逃不了一樁官司!”
“官司?哼!”躺在躺椅上的謝安冷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在小丫頭的服侍下坐起身來,瞥了一眼臉腫地像豬頭的鄧元,回頭對王馨說道,“丫頭,解氣了麼?”
小丫頭怯生生地望了一眼鄧元,儘管她很是憎惡這個害死她爹爹不算還出言不遜的傢伙,可瞧著此刻對方那悽慘的模樣,性善良的她心中亦是不忍,見謝安問起,連忙點頭。
見此,謝安暗自搖了搖頭,隨意地揮了揮左手,淡淡說道,“好了,那個誰,住手吧!”
那名東嶺眾聞言,當即退到一旁,暗中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掌。
仔細打量著坐在躺椅上的謝安,張琦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不悅沉聲說道,“閣下究竟何人?——官乃廣陵府知府,爾等非但見官不跪,藐視朝廷,更手持刀刃,莫非打算弒官耶?”
“跪你?”謝安樂了,冷笑說道,“你小小一個廣陵郡知府,竟然口出狂言,叫府跪你?”
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