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子李煒卻未放棄,在得知金鈴兒失手之後,李煒便派人將謝安徹徹底底地調查了一遍,因此才會知道謝安曾經在廣陵絲綢富豪蘇家當過家丁,也打探到謝安當初根本就沒有參加過廣陵郡的鄉試。
儘管早預料到太子李煒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但謝安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在廣陵時候的事,竟也被人翻地徹徹底底。
從未參加過鄉試,卻冒名參加冀京的會試,此事一旦坐實,那可是欺君之罪,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打算將自己往死裡整啊,李煒那個混賬!
就這般不叫人省心麼?
皺眉望了一眼遠處面無表情的太子李煒,望著他眼中的冷意,謝安心中暗罵。
“謝大人?”見謝安默不作聲,褚熹淡淡說道,“謝大人何以不言語?”
謝安聞言回過神來,拱了拱手,微笑說道,“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褚熹皺了皺眉,淡淡說道,“老夫乃太子少師、殿閣首輔大學士褚熹……”
“哦!”謝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心下暗自說道,就是你這個老匹夫啊!
也難怪,畢竟謝安早已聽說過有人在與他的便宜老師阮少舟爭搶下一任丞相的位置。
一想到方才在太和殿外,阮少舟曾說過,不必跟這個老匹夫客氣,謝安心中一笑,在思忖了一番後,笑著說道,“真是想不到啊,下官的底細,褚大人竟然調查得這般清楚……那麼,褚大人想說什麼呢?——是想說,下官曾經身份低賤,是故不得擔任朝廷要職麼?”
褚熹聞言深深望了一眼謝安,搖頭說道,“謝大人誤會了,老夫亦知[英雄不問出處],老夫只是想問,謝大人未曾參加過廣陵郡鄉試,如何有資格參加冀京的會試呢?”
來這個老匹夫是打算咬住這件事不鬆口啊!
謝安不禁感覺有些遺憾,在他來,若是褚熹咬住謝安曾經的微末身份,那倒是好辦,然而,面前這個老匹夫顯然也不簡單,只咬著謝安不曾參加過廣陵郡鄉試這件事不放,這讓謝安感覺有些頭疼。
直到如今,也只能咬死口了!
想到這裡,謝安淡淡一笑,搖頭說道,“褚大人真是將下官的底細調查地清清楚楚,不過呢,卻有一些出入……”
褚熹聞言雙目微睜,似笑非笑說道,“謝大人的意思是,謝大人曾經參加過廣陵的會試?”
“對!”
“呵呵呵,”褚熹撫須大笑,繼而臉上笑意一斂,沉聲質問道,“那為何廣陵郡的考官,對謝大人沒有任何印象呢?”
“這不奇怪啊,”謝安淡淡說道,“當初下官只是一介草民,毫無地位、名聲,廣陵郡的官員自然不認得下官!”
“哪怕謝大人高中榜首,為廣陵郡鄉試解元?”
“對!”
“……”望著謝安那一臉無賴的神色,褚熹微微皺了皺眉,思忖了良久後,搖頭說道,“事有反常必有妖……謝大人既然是以廣陵郡鄉試解元的身份到冀京參加會試,然而廣陵郡的官員卻對謝大人毫無印象,謝大人覺得,這話說得通麼?”
“這有什麼說不通的?”望了一眼褚熹,謝安似笑非笑地說道,“褚大人身為殿閣首輔大學士,與下官同朝為官,下官不也是不認得大人麼?連絲毫印象也無哦!”
“……”褚熹聞言雙眉緊皺,在深深望了幾眼謝安後,意有所指地說道,“謝大人可真是巧言善辯啊……”
“大人想說什麼?”打斷了褚熹的話,謝安輕笑說道,“大人是不是想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唔?”褚熹愣了愣,詫異問道,“謝大人為何會這般覺得?”
“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