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算是吧!——倘若能說服她改幫我等,那可是極大的一股助力!”
一想到危樓刺客的實力,李壽也是頗為心動,在深思了一番後,苦笑說道,“經你解釋,本王也明白了,危樓刺客並非太子李煒手下,只不過是各取所需,問題是,我等可沒有那麼多銀子,來僱這幫刺客,更別說金陵……話說回來,李煒可真是膽大啊,竟然將金陵當做籌碼與刺客交涉……”
或許是注意到了李壽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謝安哂笑說道,“怎麼?你打算在這件事上參他一本?別忘了,御史監大半都是太子李煒的人!如今太子監國,你我的奏章,多半傳遞不到陛下手中,中途就會被太子李煒的人暗中壓下,如此,反而是打草驚蛇!——再者,太子李煒與危樓不過是口頭上的交易,沒有任何文書作為憑據,回頭人家反咬一口,告我等一個誣陷之罪,反而是我等吃不了兜著走!”
李壽細細一思,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微微點了點頭。
“所以,不妨在危樓這邊開啟缺口……”
“唔!”李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繼而好似想到了什麼,面容古怪地望著謝安,說道,“從方才起,你小子就一個勁地替那金鈴兒說好話,你不會真的是看上她了吧?——還是說,見她命運坎坷,你於心不忍?”
“……”
“可以啊,謝安!——其實我大周還有許多女子命運坎坷的,要不你一併娶了吧!——本王尋思著,一定非常有趣!”
謝安聞言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你是說,看我被舞提著刀追殺,很有趣,對吧?”
李壽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道,“你這麼一說,本王倒是來了興致,[炎虎姬]、[千面鬼姬],再加上一位好似對你頗有意思的[鴆姬]長孫湘雨,本王倒是好奇,你日後家中那是何等的雞犬不寧……本王支援你!”
“……交朋友交你這樣的!”瞅著李壽幸災樂禍的表情,謝安氣地咬牙不已,在狠狠瞪了眼李壽後,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說道,“好了好了,就因為你打岔,我差點忘記我要對你說的正事了!”
“咦?”李壽愣了愣,一臉詫異,理所當然地說道,“正事不就是金鈴兒麼?”
“……”謝安氣急敗壞地盯著李壽瞧了半天,忽而咬了咬牙,斬釘截鐵說道,“不是!”
“好好好,你說你說……”
謝安向李壽招了招手,示意他湊過頭來,繼而,壓低聲音說道,“那個陳驀,是太平軍的人!”
“太平軍?這個名字也挺耳熟啊,好似在哪裡聽說過……”李壽喃喃自語著,疑惑不解說道,“我大周,有這支軍隊麼?”
搖了搖頭,謝安壓低聲音,一字一頓說道,“並非我大周,而是南唐!”
“南唐……南唐?!”李壽聞言面色大變,驚聲說道,“南唐不是……”
“噓!”謝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皺眉說道,“大呼小叫做什麼?”
李壽連忙閉上了嘴,緊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十七年前,南唐遺將薛仁,在江南太平一帶,創立了太平軍,攻金陵,當時陛下得知,率東軍、南軍、西軍三支鎮京兵馬出征……”說著,謝安便將金鈴兒方才給他說的,向李壽又重複了一遍,只聽地李壽麵色連連變換。
“你的意思是,此次南陽、洛陽、長安一帶叛亂,便是太平軍在背後搞鬼?”
“多半是了!——還記得長孫湘雨的話麼?從南陽到洛陽,整件事太過於巧合了,為何南陽百姓要往洛陽一帶遷移,而不是去糧食充足的荊州?為何洛陽那般堅城,卻會被二十餘萬無任何攻城器械的南陽軍民攻陷?”
李壽聞言眼中露出幾分驚意,壓低聲音說道,“你的意思是,從始至終,都是太平軍在背後指引、挑唆,鼓動那暴動的十萬南陽百姓……”
“或許,就連那些奸商囤積糧谷,抬高米糧價格,其背後多半也有太平軍的影子……歸根到底,這才是爆發那次動亂的最終原因,不是麼?”
“可這樣做對太平軍有什麼好處呢?——就連張棟等原先的叛將都清楚,叛軍以區區一隅之地,如何與大周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