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馬車的瞬間,謝安真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所望見的一切。
此時的謝安。來到冀京已有差不多兩個月左右,但還從未見過如此許多富麗的馬車,彷彿是冀京所有的達官貴人都匯聚到了這裡,到處都是身著華服的冀京名流,將這本來寬敞的門庭小巷堵得水洩不通。
即便是南公府門前,也沒有這般壯觀。
“安樂王,到!”
跟隨在李壽身後,在踏足府門的那一刻,隨著門外的家丁一聲通報。在場所有的人、其目光都望向了這裡,這讓謝安隱約有種鋒芒在背的錯覺。
那些目光中,有輕蔑者,有不屑者,有厭惡者。有恥笑者,不一而足。
怎麼回事?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疑惑的神情,李壽瞥了一眼他,淡淡說道。“明白了麼?”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他忽然想起了一些關於李壽的傳聞。
糟糕……
看來這頓白吃的飯。可能不是那麼讓人愉悅……
暗道一聲晦氣,謝安無可奈何地跟著李壽踏入了府門,一直來到前院的廳堂。
忽然,謝安的眼睛瞪大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府邸大殿之內盡是來來往往的年輕女子,濃妝豔抹、衣衫單薄,不得不說,這些位姿sè不凡的鶯鶯燕燕,著實讓謝安有些看傻了眼。
“果如傳聞,”皺眉望了一眼大堂之內,李壽壓低聲音說道,“傳聞大司農宗士好蓄養家jì,今rì一見,果如傳聞……”
說著,他隱約聽到身旁的謝安好似嘀咕了句什麼,遂疑惑問道,“你說什麼?”
只見謝安瞪大眼睛望著堂中那些衣衫單薄的年輕女子,嚥了嚥唾沫,驚愕說道,“這在大周不犯法麼?”
“犯法?蓄養家jì?”李壽一臉莫名其妙,在稍許的愣神後,搖搖頭說道,“只要你有足夠的財富!——記得前朝有個王侯,曾在府上蓄養數百家jì……”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注意到,謝安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你想說什麼?”李壽一臉戲謔的表情,其中帶著幾分輕蔑。
注意到這一眼神的謝安訕訕地搖了搖頭。
說話間,便有一位衣衫單薄到險些令謝安瞪出眼珠子的宗府家jì盈盈走了過來,引李壽與謝安到角落的一張桌案後就坐,她那美麗的臉龐、白皙的膚sè、鮮豔的紅唇以及彷彿堪堪一握蠻腰,讓謝安不由地呼吸急促。
“哼!”清楚注意到謝安醜態的李壽暗暗冷笑一聲,帶著幾分薄怒,冷冷說道,“別在丟本王的臉!”
“要你管?”沒好氣地朝著李壽翻了翻白眼。
“你!”李壽恨恨地瞪了一眼謝安,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跟著那位美姬來到坐席,望著桌案後那兩張褥席,謝安忍不住苦澀嘀咕起來。
“不是吧?跪坐啊?”
在大周,並不是沒有謝安記憶中的那種桌椅,只不過那些大多都用以作為府上的擺設傢俱,亦或是rì常起居,但凡正式的宴席,基本上還是以像茶几一樣的小案以及幾張不厚不薄的褥席居多,畢竟大周也是一個比較守舊的封建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