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孫湘雨為之語塞,無言反駁。
畢竟梁丘舞可是謝安的正室,如今謝安重傷在榻,還有誰能比作為正妻的她更有發言權?
想到這裡,長孫湘雨瞥了一眼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謝安,獨自生著悶氣。
而梁丘舞也不再理睬長孫湘雨,坐在床榻上,默默望著謝安,良久,她忽然問道,“是太子派來的刺客,是麼?”
長孫湘雨正端著茶盞飲茶,聞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沉思說道,“多半是了,太子李煒心胸狹窄,想必是查到了那日的事,得知是謝安破壞了他的好事……”說著,她微微嘆了口氣,帶著幾分自責說道,“都怪我疏忽了,前幾日盡跟著謝安到處玩耍,一時忘卻了太子那邊……”
“自然怪你!”梁丘舞聞言抬起頭瞥了一眼她,帶著幾分怒意,沉聲說道,“要不是他那日送你回府,會遇到刺客?”
長孫湘雨微微皺了皺眉,不悅說道,“舞姐姐這話小妹可不愛聽!——既然那太子李煒已查到此事,舞姐姐以為他呆在東公府就沒事了?”
“誰敢在我面前放肆?!”
“哼!——舞姐姐可別忘了,你當初也是僥倖才逃過一劫……”
“你!”見長孫湘雨故意提起那日的事,梁丘舞憤怒地盯著她,一字一頓,沉聲說道,“我沒心情與你爭吵,湘雨……你可別得寸進尺!”
按著長孫湘雨原本的性格,多半會與梁丘舞爭鋒相對,但是這回,她沒有,因為她注意到了梁丘舞那微微泛紅的髮色與膚色,以及那因為強壓怒氣而微微顫抖的身軀,還有那越來越濃重的殺意,隱約間,彷彿有一股無比強烈的氣勢朝著她壓迫而去。
眼下的梁丘舞,彷彿就是前兩日與那些刺客對峙時的她,眼神冷漠,與平日裡判若兩人。
即便是長孫湘雨,在感覺到那股遮天蓋地般的殺意時,腦門亦不禁滲出一層冷汗。
就在這時,門外伊伊的一聲驚呼打破了屋內這詭異的氣氛。
“小姐,不可以!”
梁丘舞聞言渾身一顫,繼而,眼神逐漸軟了下來,不再像方才那樣令人膽戰心驚。
而與此同時,屋內那股強烈的壓迫力,亦消失地無影無蹤。
“抱歉……”反應過來的的梁丘舞,歉意地望著長孫湘雨。
“要道歉的,應當是小妹才對,小妹口無遮攔,舞姐姐別生氣……”柔和地說著,長孫湘雨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然而心中卻猶如驚濤駭浪一般。
真的好久不曾見過她這個樣子了……
險些都忘了……
忘了她是一個絕對不能激怒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早些日子自己到府上,對她冷嘲熱諷,也沒見她這樣……
看來舞姐姐真的很在意謝安那個傢伙呢……
長孫湘雨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謝安。
“對了,湘雨,你可見過這個?”好似想起了什麼,梁丘舞從腰間摸出一塊木牌,遞給長孫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