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你,別上趕著往自己身上攬,”趙青檀目光轉回王蘭柱身上,“我接連遭難自是要查個清楚。”
“這事朕早已經吩咐下去了,大理寺和刑部一同徹查,”惠帝瞭解趙青檀的性子,這事要是不給她做主,那得鬧的天翻地覆,所以哪怕每日政務纏身,還是抽出時間來處理這事,“不過信陽城隔得遠,案子查起來需得時間。”
趙青檀自己更清楚這件事很難查出來了,“那給我下毒的人就在一個時辰前被人滅口了。”
在她和趙鈺進宮的路上,藍耘匆忙趕來同他們稟報,譚百戶死了。
從信陽城到京城都沒有死,一進京就悄無聲息的被人滅了口,這分明是背後之人故意為之,是挑釁,也是警告。
趙青檀氣極了,要不是趙鈺按住她,讓她先進宮赴宴,由他去處理,她非要親自去一趟刑部不可。
“都說刑部大牢是有進無出的地獄囚籠,可真讓人大開眼界。”趙青檀說完,話頭一轉,看向惠帝,“如今從信陽城押解進京的叛軍也關在刑部大牢。”
惠帝神色一怔,問道,“阿檀關心那些叛軍做什麼,他們本來就死罪難逃……”
趙青檀搖頭,“我才不關心他們的死活,但是刑部大牢能讓犯人被滅口,就不適合關押犯人。”
她咽不下這口氣。
什麼意思眾人都聽明白了。
“這有什麼的,那便把人都關到大理寺去。”惠帝依著她的意思,又說刑部看管不力,涉事官員一應降職處置,連刑部尚書都被罰俸。
趙青檀見好就收,喜笑顏開的落座了,關於信陽城暴亂的隱情她與趙鈺商量好了,由他來和惠帝提,到時候順勢請旨審查,不叫旁人有機會主理此案。
王蘭柱看著趙青檀,慢慢握緊了手,臉色冷凝如霜,挨著她的太子坐立不安的動了動身子,最後也只是提起筷子給她夾了個肉丸子。
王蘭柱卻看也不看一眼。
而滿座除了惠帝對趙青檀牽心掛腸,還有一人從她進來就一雙眼睛沒離開過她。
趙青檀坐下後也是第一瞬就朝對方看過去,然後翹起嘴角笑了。
夏夜天穹里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馬車轆轆而行,車內開闊舒適,角落點著燈,趙鈺靠著車壁閉目假寐,奔忙了一天,不是不累的,但他知道單憑潭百戶這點線索,就是沒有滅口也很難揪出背後藏著的人。
刑部想要息事寧人,踢出個刑部大牢的看守給他,還很是義正言辭的請他一定要讓大理寺立案徹查。
分明是不想惹事,能踢多遠算多遠……
趙鈺把一眾人申斥一番也無用,最後把那個看守提溜出來,讓藍耘押送去大理寺。
永昌候府的世子一貫跟在福佳郡主後頭收拾爛攤子,極其護短,有時候還會把招惹福佳郡主的人套個袋子再打一頓,就是那在酒肆茶樓說閒話的被他撞上了都要讓人哭爹喊孃的賠罪。
刑部那出面處理事情的主事膽戰心驚的以為自己腦袋不保了,沒料想,雷聲大雨點小,趙鈺真的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