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當初你就藩湖州,就開了兵工廠,還不斷操練永王衛的三千精兵,三千兵馬雖少,可要是加上那無堅不摧的火器,恐怕從湖州殺回京城不算什麼難事吧,難不成那個時候你小子就打算造哥哥的反?”
“你想的可真多……”朱厚煒無語。
朱厚照嘿嘿笑道:“這還真不是哥哥想的多,說真的,哥哥懷疑不是一天兩天了,要知道你從監國到登基,然後執政這麼多年,乾的這些事,除非你是皇帝,要不是皇帝,你哪樣能幹成,也就是哥哥我心大,也相信老弟你,要是換了其他皇帝,老弟你在湖州的所作所為,估計早就被圈進削藩了。”
朱厚煒嘆息道:“皇兄說的不錯,但是要說弟弟想要造皇兄的反,那也純粹是扯,皇兄也知道,弟弟打小就喜歡奇技淫巧之術,沒事就喜歡琢磨那些新奇玩意,身為藩王沒別的事幹,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自己是皇兄,是大明的皇帝,那自己該如何做這個皇帝,這大明的弊端有哪些,如何才能革除掉這些弊端弊症,為此弟弟還在閒暇的時候寫過一些心得,本來的打算是想寄給皇兄,讓皇兄參考的,誰能想要皇兄會把皇位扔給弟弟,自己跑去做將軍……”
朱厚照有些將信將疑,說真的,他也不願意相信弟弟有謀反的心思,畢竟兩兄弟從小到大感情都不錯,母后又在世,弟弟要造哥哥的反,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朱厚煒在湖州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膽大至極,這要換個皇帝,就算大度如先帝,恐怕都不能不起疑心。
天家本就親情淡薄,坐在皇帝位子上更容易疑神疑鬼,這也就是碰上了他,哎……
朱厚煒苦笑道:“皇兄有疑心最是正常不過,可我倆一母同胞,血濃於水吶,在這個天下,我們兄弟和母后才是一家人,如果皇兄擔心弟弟會謀反,弟弟若是擔心哥哥會容不下我,這才是最大的悲劇。”
“你有理,咱說不過你……”朱厚照撇嘴。
“任何一位帝王都想著祖宗傳到自己手裡的江山能夠世代永存,然而弟弟知道這根本就不現實,封建王朝有封建王朝的侷限性,家天下從興盛到衰落乃是必然趨勢,所以弟弟這輩子最大的念想就是阻止這種宿命輪迴。
哥哥坐在皇位上,弟弟只能以藩王之身來考慮,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軍隊,永王衛的兵是替哥哥練的,因為弟弟知道皇兄一定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弟弟,所以這兵就是整飭天下軍隊的種子。
養兵需要銀子,這錢大臣們肯定不願意拿出來,那麼皇家就只能自己開源,弟弟在湖州做的這些實際上也是一種嘗試,只要成功了,就會毫無保留的將經驗告訴哥哥……”
“好了,好了……咱還能不信你?先前那麼說就是個玩笑罷了。”
朱厚煒灑笑,能解開皇兄的心結,也不枉他浪費了這許多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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