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誰忠誰奸,又如何分辨?
答案是未知。
但凡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有七情六慾就必然會有弱點,道君皇帝喜歡煉丹、喜歡青詞,所以滿朝上下湧現出一大批青詞高手,他們想要做的無非都是逢合聖意,從而步步高昇罷了。
從這一點上去看,所謂的忠臣和姦臣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嚴嵩算是權臣,但絕對算不上大明第一權臣,能在大明朝排第一的權臣,也是真正的權臣只有一個。
張居正!
張居正可是大明名垂青史的名臣,屬於忠臣的典範,能臣的楷模,然而他在朝當政時期,壓制皇權,結交中官和後宮,朝中言官不敢出聲,群臣唯其馬首是瞻……
當然張居正的所作所為絕大部分是符合大明利益和文官利益的,所以在歷史上搏了一個好名聲。
他也確確實實當的起能臣之名。
人與人身處的立場不同,自然考慮問題的方式也不可能相同,比如道君皇帝喜歡嚴嵩,萬曆皇帝肯定不喜歡張居正都是各自時代的常態。
前人之鑑,後人之師,身為後世人,朱厚煒絕對不會用片面而主觀的眼光去評論當今時代大臣的好與壞,忠與奸。
嚴嵩能在年紀輕輕便成為進士,那麼他就符合當前主流價值觀,他把嚴嵩幹掉確實不費事,但要出個馬嵩、趙嵩,那他如何去分辨?
既然他對嚴嵩有一定的瞭解,那麼朱厚煒覺得自己可以給這傢伙一個機會,歷練或者證明自己的機會,要是此人沒辦法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或者在其位不謀其政,整日裡還是想貪汙腐敗,那麼朱厚煒動起刀來,也不會有絲毫負擔。
“去翰林院,讓嚴嵩來見朕。”
領導動動嘴,下面跑斷腿,任興一個眼色,頓時有個小太監屁顛屁顛的往外小跑,去翰林院喊個翰林來這種小事,還輪不到任興這位司禮監名義上的二號人物,實際上一把手的任大檔親自出馬。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小太監氣喘吁吁的回了乾清宮。
“陛下,嚴嵩來了。”
“宣他進來。”
“宣翰林侍讀嚴嵩覲見。”
宮門口,嚴嵩整了整衣冠,深吸了一口氣邁入宮門。
這一刻嚴大奸的心情無疑是忐忑的,朝廷自有法度,官場講究論資排輩,他區區一個翰林竟然蒙天子單獨召見,說實話,這種事嚴嵩連想都沒想過。
不過身為臣子,尤其是翰林,誰不希望自己能夠日日面見聖顏,但是沒辦法,身為翰林更要熬資歷,只要能成為翰林學士,那時候外放出去成為一方佈政或者按察,待個三年回京起步都是侍郎!
所以說翰林雖然清貴,油水說起來也確實不多,可翰林院就是通天之階,在這裡當官,最容易見到青雲之路!
嚴嵩本打算好好熬上幾年資歷,可如今看來,或許他的青雲路已經出現了。
“臣嚴嵩叩見吾皇聖安。”進了御書房,嚴嵩立即推金山倒玉柱拜倒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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