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他們沒等多久,有了府尊大人的令,眾商紛紛湧入府衙。
不過府衙的大堂肯定無法容納數百商賈,於是絕大多數的商賈都聚集在了大堂前面的大院子裡面,能進入大堂的必然是大商。
這些大商八九成以前都沒有涉足過鹽業,不過原本霸佔鹽業排名前幾的幾名鹽商都被踢出了局,他們這些人自然要伸出一腿,甚至搶佔最大份額,畢竟很多時候資本就是實力!
“拜見府臺大人。”不管是大堂內還是院子裡面的商賈盡數恭恭敬敬朝著唐寅施禮,他們可不知道唐寅只是個舉人身份,只知道在揚州官場遭到血洗之後,新任的知府必定擁有天大的背景。
這也沒算猜錯,唐寅的背景就是朱厚煒,是天子,這天底下當官的估計也沒幾個能和唐寅比背景深厚的了。
“諸位東家不必多禮。”唐寅沉聲道:“本府此番就任揚州,乃是聖上的恩典,也是要為聖上辦一件大事……”
唐寅沒有多說廢話,不過短短兩句話就已經向所有商賈表達清楚了兩件事。
他不是吏部選官任命,而是天子直接委任,簡單點說,他是皇帝的人!
至於第二件要簡單一點,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召集商賈議鹽,還說是大事,那必然牽扯到鹽政而且十有八九是新政,否則一切照舊也就是了。
於是眾商心裡有數,對這位新任府臺的認知又拔升了一個高度。
“聖上之所以派出錦衣衛肅清江南鹽業,整頓官場貪腐之風,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過去的鹽政弊端重重。
不法鹽商為了謀取大量鹽引,不惜重金賄賂官場,而官場濫發鹽引遠超定量的事更是比比皆是……
聖上深知鹽政之弊,更知道有多少蛀蟲利用鹽引之弊趴在大明的身上吸血,因此決心銳意革弊,重訂鹽業新規!”
眾商都摒住呼吸,都知道重頭戲來了,而重頭戲的內容必然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這鹽政第一點就是廢除鹽引取鹽制,也就是說自即日起,你們手上的鹽引全部作廢,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合理或者自己損失太大,那也可以,把你們的鹽引都帶來備案,朝廷自然會按照鹽引的價值盡數賠償,不過要求賠償的商戶將無緣鹽業新政。”
說完這句話,唐寅閉口不言,無比凌厲的眼神看向眾商,不過他本以為廢鹽引為廢紙會引起一片譁然,可是很顯然,他想多了,別說譁然,就連騷動都不帶有的。
不過唐寅很快就想明白了,擁有鹽引最多的肯定都是那些這次被放倒的大鹽商,這些大鹽商不是被抄家就是課以重罰,如今一個個要麼下獄要麼惶惶不可終日,哪裡還敢來參和新鹽政。
他們不來,在場的要麼就沒做過鹽的生意,要麼就是一群中小鹽商,這些中小鹽商手裡的鹽引肯定不多,在不明確新鹽政是什麼情況的時候,自然不願意因為一些鹽引白白錯失機會。
“看來諸位東家都不打算拿鹽引出來兌換,彌補自家損失了,那好,本府就代聖上傳達一下何為鹽業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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