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朱厚煒擺了擺手道:“裴公子此番來湖州找本王何事?”
裴泓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半響才開口道:“大王可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的飛英詩會?”
朱厚煒笑道:“本王這輩子到現在也僅僅只參加過那麼一次詩會,自然記得清楚。”
裴泓吐了口氣,似乎鬆了心神道:“大王,學生有個不情之請……”
“本王不喜歡繞來繞去,有什麼話裴公子直說便是。”
“大王,其實……其實那次學生舉辦飛英詩會的目的是想要為舍妹尋的一位才俊做如意郎君,若是詩會沒有出現什麼才子也就算了,可那次……那次……”
朱厚煒哈哈笑道:“裴公子的意思是因為本王那一日在飛英詩會的無心之作,讓令妹認定本王是不可多得的才俊,故而聞之傾心?你該不會是來替令妹說媒來的吧。”
裴泓的臉跟苦瓜似的,朱厚煒的話沒說錯,他妹妹裴佳自小被寵愛,性子雖然不刁蠻卻執拗的很,飛英詩會以後就整天拿著永王的詩詞讀來讀去,竟然得了相思症。
這永王要是別人,他爹有的是辦法,可偏偏是永王!
地方官員與藩王結交本身就是忌諱,更何況是他爹這樣的封疆大吏,布政使司要是和永王府結親,這朝裡彈劾的摺子估計能把聖上給淹了……
於是他爹只能開導,但是妹妹裴佳卻日見消廋,找名醫診治,得出的結論是心疾,心病還需心藥醫,否則裴佳只怕活不到二十歲就得香消玉殞。
所以從小就兄妹情深的裴泓就瞞著父親從杭州跑來了湖州,至於見到永王之後該怎麼辦,他自己也不知道。
“早知如此,本王當初便只去看看熱鬧,何苦做那兩首詩詞。”朱厚煒搖了搖頭,這還真是無事惹了一身的債。
“那裴公子此番來找本王,是想本王如何?”
裴泓喃喃道:“學生……學生大膽想請大王去一趟杭州。”
“這恐怕不妥吧。”朱厚煒苦笑道:“本王無詔令不得離開湖州,若是前往湖州,朝中御史的口水只怕會洶湧如河。”
裴泓忙道:“可學生聽聞陛下不是允許大王可以在沿海打擊倭寇?”
朱厚煒笑道:“聖上還允許本王增兵一萬呢,這是聖上的恩典,本王卻不能當成理所當然,若是倭寇真的殺到了浙江沿海,沿海各衛若是不能剿滅倭寇,本王自是責無旁貸,可如今倭寇在哪?”
“這……”裴泓知道自己衝動了,於情於理,他也沒有讓永王因為自己妹妹,就要冒著被朝中言官彈劾的風險去杭州的道理。
“而且本王就算去了杭州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