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煒一挑眉,感覺這個書記員貌似還知道得挺多,於是不禁不慢道:“家主汝南鄧當,夫人曾經的閨名山茶,夫人說只要報她的名字,呂將軍便會相見。”
書記員噌一下站了起來,一旁的宋將軍疑惑的問:“這是怎麼了,成弟?”
書記員來回踱步,提醒道:“憲兄,難道你不記得那個山茶,就是那個?”他邊說邊用手比劃,雖然忙亂,羅煒還是看明白了,他意思是指身材很好。
宋將軍一開始完全沒領會精神,等看了兩輪動作,又深挖了一下記憶,一下子蹦了起來:“你是說那孩子?”
得,羅煒已經知道這名將領的名姓了,曹操在下邳活活困了呂布仨月,臨了,呂布也是因為被出賣了才最終被抓殞命的。當時出賣呂布的三個將領當中就有眼前這個宋憲,另外這個被叫做“成弟”的書記員,雖然不確認,羅煒還是懷疑這貨十有八·九就是另一個降曹的將領侯成。
他接茬哭唧唧的演戲:“若不是實在無法了,又不方便讓家主知道實情,夫人也不會單派小的出來找舊主,您也知道,小公子和夫人的真實關係不能讓旁人知曉的。小公子他,哎……小的一路過來頗為不易,那點盤纏幾乎損失殆盡,還險些喪了命,這才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
羅煒沒看見的是,在他低頭謙卑狀的含混不清的說話的時候,宋憲與侯成有些莫名,且又瞭然的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才由宋憲接上了話:“原來如此,那現如今,山茶……姑娘和小公子可好?”
羅煒回答:“眼面前都還挺好的,但是,有些事情若不能儘快解決,恐對小公子的未來有妨礙。”
“你說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事關小公子,夫人讓務必當面告知呂將軍本人。”
任憑倆人再問,羅煒仍舊堅持現在不能說,宋憲和侯成又相互交換了幾個眼色,便由侯成先行離開進行通報,留下羅煒與宋憲大眼瞪小眼。過了不短的時間,侯成沒有回來,倒是來了一名負責傳令的藤甲兵,讓宋憲把人領去主帳。
這處營寨的佔地也就相當於現代的一處中型居民區,從正門出發,到達最偏遠的新兵營也就二三十分鐘的步行路程,到達主帳的距離更短。這裡位於宅子的中軸線偏右,主帳的規模是之前募兵接待處的兩倍有餘,離著還有20步遠,剛才那位傳令兵就已經歸隊不再靠近,而守在大帳門口10步遠的正是侯成。
侯成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之後,便拉著宋憲一道守在這邊,看意思不像是防著羅煒,反倒像防著外頭有人偷聽,這也正常,就呂布的能耐,誰能近得了他的身,而羅煒這會兒卻正在盤算該怎麼攻其不備的能讓呂布吃上一口波板糖。
越想越覺得崔佼將暗器流改良成吃貨流的操作很多餘,比起讓呂布吃糖,直接用砸的貌似更行得通一些,何況大不了天女散花的技術不夠數量湊,總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想到這裡,他激靈了一下,以現在的價格,貌似天女散花流未必扛得住,等等,有一個重大的變故貌似被他忽略了,這會兒的他只是個幫羅宋宋收租又幫小劇組跑跑腿的碎催,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佔著山莊躺著酒吧經營著婚介所的小土豪了,拿不拿得出1萬塊兌換波板糖都還兩說。
想到這裡,他的表情都僵硬了,趁著四下無人,努力回想著口訣對應的效果:三長一短藍白糖,三短一長粉白糖,兩長兩短紅白糖,兩短兩長綠白糖,讓人想起上輩子的是綠白來著還是藍白來著?越是著急越想不起來,腦子越是漿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道兌換了拉到。
好在第一根成功兌換,第二根也緊接著出現在手裡,看著僅有顏色不同的兩處螺旋紋,羅煒的腦子更加的暈乎了,而且,看著這糖,竟然產生了一種特別想吃的衝動。
此時,遠在漢宮北街13號三層一個房間裡的崔佼忽然一拍腦袋:“哎呀,有件事情忘記告訴那小子了,別盯著那個波板糖的螺旋紋看得太久,不然會被催眠出對它的食慾的。”
羅煒這會兒哪裡知道自己被坑了,要不是理智上一直在提醒自己要真敢下嘴的話,基本上也就沒錢再兌換了,估麼已經徹底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這邊正在天人交戰,背後的入口處光線一暗,一名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大個子大踏步而來,那熟悉的國字臉、高鼻深目、以及淡淡的灰藍色眼瞳,那身傳說中的百花戰袍,以及曾經被自己鎖在保險櫃裡的金色飛鷹小冠,羅煒頓時淚目了,心中無限吐槽:呂哥,你特麼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就真忍不住了,他現下又怎麼會沒猜出來波板糖紋理的貓膩呢,畢竟以往的自己都不怎麼吃糖的?
呂布走到他面前,先沒出聲,只繞著一手一支糖的傢伙轉著圈的打量,半晌才開口盤問:“你就是山茶派來的報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