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黑山真子正等著這招回擊,大巴掌已經蓄勢待發,啪啪幾記先扇手臂,再扇兩腰,最後切換成拳,直導前胸,將被扇蒙了的智賢打翻在地。
智賢當即一口老血噴出,羅煒嚇了一跳,拽著欄杆就想上臺,被白佰攔住了:“擂臺賽中,禁止亂入。”
“可是……”話還沒說完,智賢已經一個鯉魚打挺穩穩的站起,用袖子狠狠地抹了抹唇邊的血跡。她向裁判報備了自己無恙,可以繼續比賽之後,再度拉起了架子。
這回的智賢似是不同先前,腳下似乎一下子便虛浮了許多,藉著身體的前傾後仰左搖右擺,配合上腳跟腳尖腳腕的交替運轉,整個人都飄忽了起來,弄得黑山真子倒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腳下動作變換不斷,拳腳則伴隨著小幅度的不斷位移,從不同方向攻擊而來。黑山真子很快就習慣了這個節奏,隨著一套連環腿的攻擊,她也同時抬腿迎擊,二人腿風角力,智賢倒退數步,而此時,黑山真子的二連踢已到近前。
這一回,智賢並沒有閃避,竟然左腳蹬著右腳的腳背拔地而起,落在黑山真子的膝蓋上,腳尖一點,趁著她來不及收勢,在胸脯上留下一隻不太顯眼的鞋印之後,從上方魚躍而過,最後腳後跟重重的蹬在了黑山真子的後肩膀上,直接踹她個大馬趴不算,整個人都貼著地面,跟墩布一般出溜出去近三米遠,腦袋跟一角的臺柱Duang一下來了一記親密接觸。
黑山真子飛出去的同時,智賢在空中強行扭轉180度,曲身卸力後,穩穩的站住,可鮮見的,她之前那一下幾乎耗盡了全部的氣力,連腿都有些哆嗦了。這會兒,臺下已經徹底炸開鍋了,基本都在討論智賢是如何飛躍半空,在對手眼皮子底下翻到背後來這麼一腳的。不少人也想起了團隊表演賽上智賢表演的那一出繩上飛的輕功,當時外行看熱鬧的雖然叫囂什麼“飛天小仙女”,實則絕大多數武者都當樂子在看,他們並不認為那是真的輕功,充其量就是身法輕盈了些,速度快了點,再配上一些魔術的手段,僅此而已。
可今天這一下著實打了內行人的臉,誰說輕功不存在的。對此,曾經見識過智賢打群架時滿場亂飛的羅煒就更不理解了,不禁咕噥道:“小妮子的輕功早該使出來了,藏著掖著幹嘛使的。”
一旁的白佰則幫忙解釋:“你看市面上那些搏擊運動員,他們比賽時通常以拳攻為主,腿攻要麼就是出其不意的大殺招,要麼就是個純配合的。”
羅煒想了想:“還真是這樣的,這是為什麼呢,誰都知道,腿的勁可比胳膊大得多得多。”
白佰繼續:“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掌握正確訓練下盤的方法,不敢輕易動用腿功。眾所周知的蹲馬步以及一些所謂的訓練穩定性的動作都只是皮毛而已。只進行這種初級的訓練,兩腳同時著地還沒啥,但當一腳踢出,單靠著一條腿支撐平衡,甚至還要承擔踢出去那一腳的後坐力,沒有經年累月的進階訓練,後果只會是稍用力一推就倒。”
“正確的訓練下盤只是可以無顧忌的用腿功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腿的攻速問題,出腿太慢也容易著道,所以訓練出腿的速度其實比訓練腿部力量更重要。智賢的輕功,說白了也屬於腿上的功夫,她的速度雖能做到比黑山真子略快幾線,但對方的比鬥經驗不是她小小年紀可以相提並論的,因此她之前雖然也動用了輕功,卻只敢在地面上橫移,如果毫無顧忌的凌空隨意施展,對手只要逮著破綻予以反制,身在半空本就不容易控制身形,就只有等著任人宰割的份了。所以,她不是藏著掖著,而是一直都沒有好機會。”
看著黑山真子爬起來滿嘴是血,解開頭盔後頭頂微微凸起一小片,其悽慘程度遠勝過之前智賢被打得吐血。再看她那踉蹌的步伐,以及依舊發狠的眼神,羅煒森森的覺得,智賢如果一開始真當著她的面來個滿場亂飛,這娘們估計能拽著她的腳腕子,把小丫頭當螺旋槳那麼輪。
裁判顯然也被智賢的奇葩招式給驚呆了,貌似碧池武館的這幫子高手甭管是贏還是輸,一打起擂臺來都是慣常使用奇葩招式的主。好一會兒,裁判緩過神來,趕忙去檢查已經一臉血的黑山真子的情況。
被大倭文化薰陶過的人貌似都有一根筋認死理的習性,像是之前的荒木真知子,對手不親口認輸誓不罷休,結果討了一招往死裡打。黑山真子雖然沒有奇葩至此,但剛才那一下已經讓她暈暈乎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卻還是拿一雙如狼般的眼神死瞪著智賢。
她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把裁判扒拉到一邊,三步兩晃的衝到智賢面前,還把她嚇得往後一蹦,黑山真子微一低頭:“我技不如人,略輸一籌,咱們改日一分高下!”話閉,扭頭便下了擂臺。
羅煒也發現了,這幫武者哪怕是這種單純的擂臺戰,也極少有撐滿三局,靠著底下裁判亮分決輸贏的,超過七成第一局的5分鐘之內就能分出勝負,有種“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