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綴錦閣由羅雲嵐租下交給她的先生蔣延開了清吧之後,這邊的裝修進度奇快,目前已經是度假山莊午後悠閒以及夜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由於蔣延的腿腳不便,綴錦閣的一層絕大部分都被劃成他專屬的居住療養區域,僅餘一片十來平米的狹長範圍用來接待顧客,而客人的主要活動空間都在二樓。
羅煒一進門就看到吧檯後頭站著的善伍善經理,這是一名成天一絲不苟的穿著西裝三件套,花白的頭髮打理得一絲不亂,腳下的皮鞋永遠鋥光瓦亮的50歲上下的老紳士。羅雲嵐請他過來主要就是為了照顧蔣延,相對的,經營清吧的工作就顯得次要了許多。
善經理站在那裡永遠挺拔而不失謙恭,說起話來的語調如同和風細雨,見到羅煒推門而入暖暖一笑:“日安,羅先生。二樓露臺上陽光正好,客人正在那裡等著您呢!”
羅煒衝著他點了點頭,徑自往樓上去了。推開二層室內室外隔著的那道門,就看到一名白髮老者和一名青年男子對坐品茗。他倒是一眼瞧清了白髮老者,是個慈和老壽星一般的人物,而青年男子確實背對著門坐的,只能透過肢體動作以及獨特挑染的髮色可以判斷是個自信非常的人物。
羅煒趕忙上前兩步:“白校長和盧主任吧,讓你們久等了。”
白校長一看就是老好人一般的模樣,居然先於盧主任站了起來:“沒事兒,你這個山莊建的頗有意趣,讓人流連忘返呀!”
羅煒二人官方互吹了一通,那位還在慢條斯理品茗的盧主任慢吞吞的轉過身來,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好久不見了,羅煒。”
這是一名五官硬挺深邃,黑髮中夾雜幾絲暗金的混血帥哥,羅煒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從記憶深處把人扒拉了出來,這不是在田字格步行街的三賢客棧裡頭見過的,號稱是花飛雪她爸的得意門生,兼花飛雪未婚夫的盧釗嗎?
想起來花飛雪的背景,這個盧釗是個什麼情況幾乎就能呼之欲出了,羅煒這會兒再看白校長就覺得高深莫測了起來。據說這間白澤實驗學校也有近百年的歷史了,團龍港市區那邊年頭最久的學校也莫過於此,何況白澤島全島的原住民不過十萬出頭,哪裡來的這麼多生源。
盧釗一開腔,白校長就自動退避三舍,誰主誰從一目瞭然:“你猜測的沒錯,白校長負責招收的九年一貫制那部分學籍的學生只是對官方的幌子而已,而白澤實驗學校存在的真正意義卻是開元學府的下院,負責為新生打基礎,順便收留那些個不死心的盲鹿。飛雪目前就在實驗學校裡擔任正式入學前基礎知識的授業與考核。”
盲鹿這個詞讓羅煒聽著很不舒服,因為盧釗之前就用這個詞指代過羅宋宋,而回去後細品他下的定義“耳聾眼盲不識時務的鹿死活覺得自己能和千里馬相提並論”,就明白了,說的大約就是資質奇差、提升無望的廢柴修真者。
羅煒聽著不舒坦了,自然要刺盧釗盧主任兩句:“這位滷煮,您貴腳踏賤地,不知意欲何為?”
盧釗估計也沒在意稱呼中少了一個字,態度依舊居高臨下:“修真者向來不參與你們凡人世俗的生活,因此官方通知校舍搬遷,我們這邊也沒什麼好說的,頂多就是費些功夫和材料重新佈置一番而已。作為修真學府的下院,佈置一些簡單的陣法是必須的,這種護山大陣需要從工程一開始打地基的階段就參與進來,因此,除了白校長這位陣師會經常來工地這邊之外,你必須再安排兩名修士全程參與新校舍的建設,你這邊也要儘可能的配合白校長的佈陣。”
羅煒算是明白了,敢情今天見面的兩波人為的事情都是往工程隊裡安插人,只是前者想拉一個外援進來,後者想插兩個二五仔進去。上回在三賢客棧羅煒就瞧出來了,盧釗這種的在修真者隊伍裡絕壁是一種典型現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往極端裡說,在他們的眼中除了資質優秀的修真者之外,其餘的都是垃圾。
聽著他這種頤指氣使,羅煒就不爽:“你都牛掰成這樣了,還需要弱小無能的我來配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