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褲子好看嗎？”
“很合適你。”
“這隻包包好看嗎？”
“不錯。”
“這頂帽子好看嗎？”
“挺好。”
“有這麼好看嗎？”
“嗯。”
“羅煒，拜託你抬起頭看一眼再說話。”
這會兒已經天黑，透過可以瞧見下沉式廣場的落地玻璃窗，外頭華燈初上，羅煒這一下午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低頭抬頭，抬頭又低頭，而且已經徹底詞窮。到最後，他在等候的時候也不往位置上坐了，保持這種高度，至少能省了脖子的負擔。
羅煒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被三個女人圍了，她們已經換上了來時的衣服，眼睛就差杵進自己的手機屏裡。
潘巧雲問：“看什麼呢，這麼好看嗎，連美女站在你眼前都勾不住你的魂。”
羅煒已經麻木到不想回話了，就聽見天壽公主發號施令道：“都這個時間了，咱們趕緊去結賬吧！”
儘管飽受摧殘，儘管很可能要損失一筆錢，羅煒在聽到結賬的那一刻還是如蒙大赦，眼前如同有勝利的禮花綻開。
“合計31580元，請問，是現金、手機支付、還是信用卡？”收銀員小妹邊熟練的疊衣服裝袋，邊恰如其分的將春風般和煦的標準微笑投給了面前的第一位美女客人。
只見美女客人衝著守在這一列最前頭出口的年輕男人揚了揚下巴，男人屁顛顛的湊了過來：“手機支付。”隨即將二維碼展示出來。
收銀員小妹欣然微笑，心中感慨，又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
支付完畢，送走了第一位美女客人，收銀員小妹再度揚起職業性的微笑面對第二位美女客人：“祝您購物愉快！”手上的動作不停，心裡卻想，今天的客人裡頭，美女還挺多的。
“合計32440元，請問，是現金、手機支付、還是信用卡？” 收銀員小妹重複的疊衣服裝袋，微笑著詢問客人。
這回不等第二位美女客人反映，一個二維碼已經杵到了她面前，順著手臂，她又看到了剛才的那個男人，納悶道：“先生，您這是？”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付賬啊！”
收銀員小妹疑惑的看看第二位美女客人，又看向不遠處等候的第一位美女客人，在得到男人肯定的點頭之後，無語的掃碼結了賬。
送走了第二位美女客人，收銀員小妹刻意留意了一下接連兩次支付的男人，發現他仍舊堵在出口沒有離開的意思，不免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心裡犯著嘀咕，手頭上卻不慢，繼續替第三位美女客人結賬。
當第三次由同一個男人亮出二維碼支付的時候，收銀員小妹的臉徹底繃不住了：“先生，我不管您打著什麼主意，我這邊提醒您一句，您掃碼結的費用，我們這邊是不接受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