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煒瞅著鎮關西那個樣子不由得吐槽:“你還說,人家用這玩意兒一根少說能哭倆鐘頭,就你能,這麼一小碗竟然用了10根,平均一根也就能哭5秒!”羅煒這話說得虧心,正常人別說哭兩個鐘頭了,就是哭20個鐘頭,都不帶能攢這麼一海碗的,呃,要真這麼個哭法,人都該直接投胎重新做人了。
柯基聽風人立而起,前腿一攤,表示“怪我咯”。
羅煒繼續吐槽:“1000塊,那可是1000塊呀,嚶嚶嚶!”
柯基聽風聽到他抱怨花錢頓時不樂意了,前腿很人性的一叉,哼哼一聲,腦袋扭到了一邊。
“……我是日盼夜盼能有個兒子啊,可是……衙內……我怎麼突然覺得,你看起來這麼可信了起來,感覺聽你的準沒錯的樣子……看來,咱哥倆甚是有緣,當哥哥的前車之鑑,也要勸勸你……”
直到羅煒把最後一口“肉夾饃”啃完,連柯基聽風都把剩下的醬肉吃得一乾二淨了,鎮關西竟然還在那邊叨逼叨,敢情這貨是醉酒話癆的屬性。
羅煒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肯定是藥效不夠!”話音剛落,就把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了柯基聽風。
小傢伙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滿臉的拒絕寫得明明白白的。
半個鐘頭過後,棒棒糖已經多到撲滿了桌子,柯基聽風跟慘遭蹂躪的大姑娘般縮在牆角委屈巴巴滿眼含淚,羅煒端起先頭裝醬肉的鐵鍋,以一種“大郎,該吃藥了”的架勢哄著還在滔滔不絕訴苦的鎮關西:“來,咱們再把這個喝了,喝了就能解脫了。”
鎮關西雖然醉酒的狀態有所加深,腦子卻全沒糊塗,大著舌頭問道:“這……這……這是……什麼?”
羅煒回答:“你喝醉了,這是解酒湯。”
鎮關西傻笑一下:“騙……騙人……明明是……清水……怎麼還……還飄著油花?”
先前就是用這口鍋裝的醬肉,這不是沒顧得上洗嗎,貌似賣相是矬了點,羅煒先把鍋擱下,扶著鎮關西的肩膀與他四目相對:“兄弟,看我真誠的眼睛,你,相信我嗎?”
鎮關西愣了一下,隨即重重的點頭,見羅煒再次把鍋端了起來,瞪著眼睛一拍桌子:“放……放下……”這動靜驚得他差點把水灑了,沒想到鎮關西隨即微微一笑,“嘿,你端……那麼高……沒法喝!”
羅煒趕緊又把鍋放下,覺得他說的有禮,正考慮是不是再倒騰個空碗出來,先前的那個大海碗已經被他裝骨頭棒子喂柯基聽風了,斟酌了半天才問:“你覺得湯裡混上花生米或者大醬,哪種口味你比較能接受?”
一回頭才發現,鎮關西竟然整張臉埋在了鐵鍋裡頭,桌面上隱有鍋裡的湯汁溢位。羅煒嚇了一跳,丟下手中的盤子趕緊把人拽了起來,拼命拍打鎮關西的臉:“老鄭,大官人,冠希哥,你沒事吧!”再一摸他鼻息,儼然已經氣絕身亡,這種死法也是奇了個葩了。
公元一一一三年九月初二,鎮關西、鄭屠、鄭大官人卒!啊呸,要真這樣,魯智深估麼就能在大西北的官場上繼續走下去了。
不過,即便這會兒沒死,估麼最多離死也就還差著一三五七天了。
鎮關西的氣絕大約持續了十來秒,不知道是羅煒的急救知識再度發威,還是原本只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反正十來秒之後,這貨恢復了平穩的呼吸,就跟睡著了似的,和頭一天武松的狀態一毛一樣。
羅煒費勁巴哈的把他安置到了炕上,用手戳了戳還在面壁畫圈圈的柯基聽風:“喂,喂,他這樣是不是就代表成了?”